万惠将落到前肩的头发随手拢到肩后,调侃道:“是,还是我骗他去的,他一直想好好过生日,但他不说,所以我就在维港附近订了餐厅,骗他说需要一份很重要的母校资料,拜托他送过来。”
万惠说话一听就知道是香港人,不是有口音,而是粤语发声位置靠后,她说普通话的发力点也是如此。
云欲晚却想起了什么:“在维港附近的餐厅?”
她记得,那一年赵琴说起,有人和温仰之在维港过生日。
只不过她以为是那个跟着他去了东京看烟花的女明星。
原来不是。
难怪是在香港,原来是因为和他约会的是香港人。
其实他实说实说也可以,为什么和她撒谎?
或者说,是眼前人乱说。
云欲晚另一只手搭在戴着戒指的手上,握住了手上的戒指。
“是,他算是浪漫的人。”万惠感慨,“当年我二十岁的时候,还和他在纽约公寓的屋顶跳舞,太罗曼蒂克,直到现在我都记得他那晚的眼神动作。”
云欲晚只是敷衍地笑笑:“众所周知我刚被求婚,万小姐在这里回忆和我未婚夫的美好过往,自己觉得合适?或是有这种癖好,钟意当小丑?”
对方才像是不好意思地洗白自己:“sorry,我说这些不是想和你抢他,而是我和他走得近的时候,你也已经和他认识了,希望他和我做的,和他和你说的,是一致的。”
云欲晚直接起身走人。
有病。
但云欲晚走到吧台边,一声不吭坐在他背后看着他,好一会儿他才注意到她。
他没有多说,只是起身:“走吧。”
云欲晚和他到了楼下,酒店的花园庭院精致,但灯光稍暗。
“温仰之。”
他停下脚步,身上有些微醺的花酒气息:“怎么?”
她直接开口:“刚刚万惠来了。”
他未动声色。
她一字一字道:“和我说,你二十岁的时候和她在维港过生日。”
他在晦暗揺明的灯光下平静道:“那次不算过生日。”
她只是拇指轻轻抵着戒面:“那她二十岁的时候,你和她在纽约屋顶跳舞。”
他简而言之:“她比我大两岁。”
云欲晚挑破事实:“所以你一直到二十岁都和她有联系,为什么和我说十七岁。”
他懒淡:“她说,你就真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