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爪如刀,一厘一厘地往女子的肌肤深处切去,陈心隐双拳握紧,目眦俱裂,汗如雨下……
一箭南来,划破月光下这层宁静的假象,箭色洁白,比月光洒落还要更白三分,这是一种苍白,是丧失了生机之后的惨白。
陈心隐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如针扎般的刺痛,浑如一只麻袋破了一个小口,浑身的气血,都往开口处蜂拥而去,争先恐后地向外散逸。
他缓缓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胸口上正直直地插着一支死白的骨箭,随着他愈加急促的呼气吸气,而微微地起伏着。
一个分不清是人是兽的骨架由妖群之中“咔咔”走出,头盖骨中一团幽绿色的火焰上下跳动,右半边还缺了一根肋骨。
他将右臂骨向前横举,五只掌骨向内一抓,刺中陈心隐的那只骨箭,便向后退出,如电般飞回了他的手中……
“咔咔,任你多狡猾的狐狸,也要吃老子的屁,咔咔。”
这只骨架的下颌骨来回碰撞,发出的是令人听之难受的刮削之声,他将手中骨箭往肋部轻轻一按,再一卡,自此就成了一只完全的骨架。
“白骨王,烦尊你少说两句成不成?”
虎王收回两爪痛苦地捂住双耳,连作为人质的两名女子,也暂时搁在一旁不理。
无他,只缘于这白骨王的嗓音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难听。
“是,虎王……”
白骨王徒劳地捂了捂四面漏风的嘴巴,顿了顿,又忍不住开口解释道,
“其实不是我喜欢说话,实在是捉住了那小子,心中高兴,所以就……”
“好了好了,今次的围剿,算你头功,下次的贡品许你先挑。”
虎王急忙打断了白骨王这如切如磋的破嗓音。
死伤了无数同仁,终于捉住了这个难缠的小子,虎王是心怀大开,是以对于白骨王的不识抬举,他也是忍之又忍,不与之一般见识。
白骨王“咔咔”干笑两声,果真闭上了嘴巴。
“噗!”
陈心隐张口吐出一大口淤血,经内视发现自己的脏腑受损,幸而心脉无恙,否则他元气一泄,面对着这重重包围,哪里还有幸理?
蓦地,他的脸色剧变,从伤口渗出的血液,已经变得漆黑如墨,这显而易见是中了剧毒的表现。
“咔咔,老子炼成的尸毒,今日就叫你尝尝厉害。”
白骨王得意忘形,不顾虎王严令,再次发声。
“再说话,老子便将你的骨头拆散当柴烧。”
虎王一脚将白骨王踢到一边,阴恻恻地说道。
他扔开二女,将双拳握起,手中金光乍现,目视着陈心隐,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
他欲将剩勇追穷寇,彻底地解决这场争端。
忽然,他只觉浑身汗毛倒竖,身后无穷无尽的危机,如鲲鱼张开大嘴,直欲将他吞没……
“轰”的一声巨响,虎王只觉得后背一痛,眼前一黑,便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清儿,燕大叔……”
陈心隐颓然半跪于地,满脸诧异地看着虎王的身后,那儿赫然出现的,不正是楚清儿与燕凌风二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