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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羽和尘机见自己的师弟才只一招,便已败落,正是大惊失色,急忙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金雨的剑术,虽不如他们的法术诡异玄奇,终是威力极大,即便是他们两个,要想胜过金雨,恐怕也得付出极大代价,却不想这少年轻轻巧巧,只是跳起来挥动一下那根丑陋无比,形似烧火棍一般的长剑,便能够击断金雨的宝剑,更是将他打得满口吐血而退……
那宝剑可是师尊亲手赐下的,今日不幸折断于此。
听着少年台上狂言,紫羽面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喂,兀那两个喜欢装神弄鬼的臭老头儿,还敢不敢再妄称仙长了?还不快快滚过来,让大爷我再狠狠刺上三百孤拐……”
那边,少年的嚣张话语再次传来,抬眼一看,虽说早有心理准备,紫羽到底火候还差了些许,按捺不住,险些气炸了肺……
原来那该死的陈心隐闲着无聊,正吊儿郎当地站在那边,看也不拿正眼来看他们三人,拿根挖耳勺子,卖力地掏着耳朵。
“小子敢尔!”
紫羽咬牙切齿地继续默默念诵着咒法。
“哈哈,果然痛快,还是当坏小子来得爽利。”
谁也无法听到少年此时萦绕在内心深处的狂笑之声……
温礼由来不自生,
心猿难锁易离笼!
“姐姐,我听到哥哥在笑,笑得好大声……哥哥这个样子好可怕,桃夭害怕……呜呜……”
桃夭被陈心隐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扑到白芜冰的怀里,哭了起来。
“笑?心隐没在笑啊?”
白芜冰狐疑地看了看陈心隐,又回头看了看桃夭。
“有,他就在笑,呜呜……”
桃夭伴着哭音,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只顾埋头哭泣。
正沉醉于自己此时状态中的陈心隐,突然听到耳边传来莫名哭声,不耐地转过头去,朝着哭声来源之处没好气地喝道:
“谁家小孩恁的爱哭?吵着人了,还不快快拉走!”
说话比他扭头稍快了半分,话音刚落,他便恰好看到了白芜冰微寒的面色,满是杀气的目光,以及手中即将要掐起的冻人法诀……
“白芜冰这是要干什么?咦,是桃夭在哭……啊……”
他脑中“轰”的一声巨响,心中陡然一阵清明,总算从方才的那种状态之中清醒过来,他的手心微微冒出了冷汗,回想起方才的心境,不寒而栗。
而反观紫羽,就在陈心隐恢复清明的那一刻,他却如遭重击,突然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唉,可惜,没想到小孩的哭声与术法相克,却是闻所未闻……”
紫羽抬起袖子胡乱抹了几下嘴角,那残留的殷红的鲜血沾染到了道袍之上,他怨毒地喃喃自语道:
“哼,算那小子命大,险些就要成功了。”
原来,所谓的攻心之策,并非是陈心隐在攻击紫羽三人
事实正好相反!
心兵难防,若是一个修行人的道心被取,那么,将比肉身被破还更要为严重许多。
在比剑的最后关头,陈心隐的手下终究还是留了情,那金雨虽然佩剑被折,身受重伤,性命毕竟无忧。
三人站了起来,虽然遭了陈心隐莽莽撞撞地一通搅和,给许多人种下了一颗疑心的种子,可那紫羽余威仍在,尚能镇场。
他伸出两手,向下虚压,哄闹的人群很快就重新安静了下来。
“众位信徒们,这三个人乃是恶魔,来此阻挡我们通往极乐之所……今日,便且看我师兄弟三人如何锄奸……”
紫羽满意地看着底下人的反应,接着说道,
“今日,我无为教便要代表天下正道,与那三个恶魔斗法,好让他们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