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老和尚一眼,说道:“先说好,待会大师先旁观可否,我要和这小子先做个了断。”
“了断?”
军户少年目光凝视战局,幽然道:“有场架,一年前没打完。”
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慈祥道:“无妨!少将军先请。”
军户少年冷笑一声,一步踏出,大喊道:“喂,南宫你可真慢!本将军又来和你打架了。”
说罢身形一掠,飞鹰扑去,顿时风雷滚滚,高楼之上声浪如潮,雷鸣闪烁。
————
被这声空雷掩盖了一阵剧烈的马蹄声,来自登楼的另一条道路。
通往登天楼上登天台除了百层登天阶外,还有一条不对百姓的官道,依山而建,与高楼相叠,供朝廷封赏的仪仗队伍登楼。这条路被称作天路,世代由南宫家的长老看守,生人勿近。
但今日这动静,使得几位南宫家的长老面面相觑,皆面色惨白,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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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土坡大路剧烈颤动,尘土飞扬,有一黑点自下而上密麻麻涌来,南宫家的这几位长老虽年近百岁,却不是老眼昏花的老头,他们面色沉重地望着远处的黑点,逐渐近了。
是黑甲重骑,有上百之数。
百名重骑齐上天路,铁甲森森,百马登高而走,马蹄声如雷贯耳,气势雄浑磅礴,实乃旷世未有之奇景。
领头的是一只红甲骑,红马背书上是一高大魁梧的白发老将,单手提数丈长刀,轻夹马腹,独自脱离队伍缓缓走来。
“吁~”
老将停在了众长老面前三十步处,红甲战马低头食草,老将用枯瘦有力的双手抚摸着马背,眼神有些复杂。
最年长的长老开口问道:“阁下是?”
老将霍然抬眼,目光如猛虎锐利,威严道:“老夫邢台。”
长老拱手道:“原来是老将军大驾光临,南宫家有失远迎~”
邢台没有和陌生人客气的习惯,一生戎马沙场战功无数,最不喜与他人客套。今日带重骑登山上楼,不是为叙旧来的。
只见他一言不发,轻轻地向前挥挥手,身后的重骑便携威势重踏向前。
那长老见礼数无用,转而正色道:“老将军,朝廷有命,央州武斗军方不能参与,更不能干涉,老将军是打算抗旨不成?”
他身后五名长老也一同上前一步,做好了抵挡重骑的准备。
老将军攥紧了手里的长刀,刀尖指路,冷眼相对,威严道:“冲阵。”
身后黑甲重骑听令而起,抽刀上弩,蓄势待发,局势如雷雨变化莫测,重骑如狼虎等闲难敌。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清风袭来吹散了这雷雨。
一声音自远山而来,声音悠扬回荡山间,轻道:“不是皇帝下旨,天路上,谁也不能上山。”
众长老闻声顿时面露欣喜,凭他六人之力,就算豁出性命,也断不能阻上百重骑上山。
而眼前的青衫人的到场,则让他们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