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一番忙碌,两人穿着寝衣,已并排躺在了床上。
烛火都烧了一寸了,也无人讲话。
其实齐瞻月算是非常懂赵靖的人了,比那伺候他十多年的于庆也不差,可赵靖有时太疾言厉色,她反而有些拿不准,端端正正躺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
“皇上……”
“嗯。”
“要臣妾伺候您吗?”
赵靖微有愣神,接着嘴比脑子快,已说到。
“不用,朕今夜没兴致。”
说完就有些后悔。
齐瞻月裹在被子里,瞧了瞧他的神色,小小声哦了一句,奉承到。
“是,皇上政务繁忙,是该早些休息。”
她本是顺着他的话恭维他勤政,可这政务繁忙四个字,在赵靖听来却成了“力不从心”,眉头一皱,气简直是打四面八方来,呵斥到。
“齐瞻月你不识好歹!”
声音有些大,齐瞻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又读不懂那不识好歹是什么意思,都不知从何认错。
“臣妾……臣妾……不明白……”
算了,她斟酌半天用词,反应过来,在皇帝面前,还是诚实些好。
赵靖转过头,看着那都快躲到被子里的人,心里有些为自己的话懊悔,可又气齐瞻月不明他体量她的用心,只能没好气说到。
“身子骨不好,就别老想着侍寝这事了!”
齐瞻月这才从他毫不客气的话语里,读出了赵靖仿若是在顾念她昨天刚承宠的辛苦,心跳快了两分,已从被子里钻了半个身子,不敢直接搂住皇帝,只把头抵在他的胳膊处。
“臣妾没事的。”
声音轻柔,那模样又实在像只乖顺的猫在与人亲近,赵靖彻底软了下来,忽而有些不明白自己在扭捏什么,他抬了手,因青玉簪已经卸了,他第一次摸了摸她的头,触碰到了那满头的青丝。
或许是那头发滑顺,赵靖呼吸也放缓了,享受了片刻指尖的触感,才换了语气问到。
“不疼了?”
齐瞻月本也以为,初夜破身第二日定是要难受的,不想却没什么感觉,扬起了脑袋,认真看着赵靖的下颚。
“不疼。”
她对此没什么难为情。
赵靖的脖子有女子轻柔的气息拂过,耳根处开始发热,他低下头认真打量靠着他的齐瞻月。
今早走时,包括刚才来,他都没仔细去看她的神色,这会儿瞧过去,精神看着确实不错,不知是不是因那烛光的原因,反而更添了神采。
赵靖心里冒了个念头——她身体不好,却好像没他想的那么不经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