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走上前,以双手背在身后的姿势站在洞口,低着头目送着张成离去。
直到完全看不清他的背影,她才按下床头的那个浮雕,那张床便又一点点移回地原位,最后将洞口挡得严严实实。
夏婉拍了拍手,转身回到桌前,翘着二郎腿坐在张成刚才坐的椅子上,将张成用过的那个茶杯推到一边,然后从盘里抓起一把炒熟的瓜子。
这种瓜子的颗粒非常饱满,而且皮很薄,她磕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瓜子壳和瓜子仁在嘴里分离以后,她就直接将瓜子壳吐到地上,然后慢慢地咀嚼瓜子仁,直到完全嚼碎了再咽下去。
然后,她又从手里捻起一颗瓜子放进嘴里。
她就这么重复着,一颗又一颗的磕着,没有任何地停歇。
直至盘子里的瓜子都被磕完了,夏婉才拍了拍手,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喝下一整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好好地滋润因为一次性磕太多瓜子而有些干涩的喉咙。
“床,我来了。”喝完茶,夏婉有些犯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脚步欢快地朝床走去。
躺在久违的床上,夏婉舒服得差点叫出声来。她抱着被褥在床上翻滚了两圈,才侧着身子睡好。
闭上眼睛还没几分钟,夏婉就睡了过去。
天刚蒙蒙亮,床底下突然传来双手拍打在一起而发出的声响,把睡得正香的夏婉给吓醒了。
夏婉猛地睁开了双眼,有些茫然地看着因为门窗都紧紧地关着、外面的光亮根本就照不进来、以至于现在还是漆黑一片的屋子。
此时,床底下又响起了把夏婉从睡梦中吓醒的声响,她突然想起张成临走前说的话,连忙翻身坐起来,然后摸索着按下床头的机关。
床移了过去,坐在床上的夏婉看到张成举着火折子从洞里走了出来。
“你也睡得太沉了。”张成脸色有些不好看,因为他的两只手都拍痛了,夏婉才按下机关让他出来。
“对不起,我打了那么久的地铺,突然来睡这么舒服的床,难免就会睡得沉了一点。”本来听到张成的话,夏婉只是有些尴尬。但瞅见他难看的脸色后,她心一抖,连鞋都顾不上穿,麻溜地站起来,低声下气地向他道歉。
“这么说起来,怪我不该让你打地铺咯?”张成对夏婉的态度还算满意,但她说的话,他听着却很不舒服,眉头一皱,不悦的道。
夏婉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张成冷冷地哼了一声,踏步上前,按下床头的机关,让床回到原位。
“去给我拿一身衣服来。”张成坐到床上,板着脸对站在床前的夏婉命令道。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夏婉闻到了张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连忙借着火折子发出的亮光仔细打量他。
这一看,差点把她吓得叫出了声。
张成的衣裳上面有许多已经干涸的血渍,但他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根本不像受了伤啊。
这难道是别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