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张安身体微微一颤,他有些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看见睁开眼睛的长公主,双眼突然变得又热又酸涩,险些落下泪来,有些哽咽的道:“您可算是醒了!您都快把我吓死了!”
见长公主醒来了,府医们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侍女们都不再愁眉不展。
长公主轻轻地拍了拍张成的手背,声音略显沙哑:“对不起,吓到你了。”说完这句话,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张安急忙伸手轻抚长公主的胸口,帮她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咳嗽声终于停了,长公主牵动唇角,对愁眉苦脸的张安露出虚弱的笑容,轻声道:“安儿,你别担心,我醒过来就说明没事了。”
张安看着长公主苍白的脸庞,根本不相信她没事。
扭头看向那几名府医,张成没好气的道:“你们过来。”
几名府医一同上前,轮流给长公主把脉。
等最后一个人把完脉,他们互相交流了几句,然后由资历最长的那个向长公主和张安汇报他们最终得出的结论。
“长公主本来就感染了风寒,然后又气急攻心,导致情况越来越糟糕,这才会昏迷数个时辰。”
在听府医说长公主情况的过程中,张安的手指一直十分焦躁地敲击着大腿。
对方说完了,他却觉得没有说到重点。也就是他最关心的事情,对方根本没有提及。
于是,他一把抓住准备往后退的府医的手,急不可耐的道:“母亲可有大碍?”
“世子,你不必担心。”年逾五十的府医没料到张安会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举动,稍微愣了一下,才将自己被抓住的手抽出来,然后朝对方拱手作揖,如实的道:“长公主如今醒了过来,她的身体就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吃药静养数日,便可恢复如常。”
“你所言当真?”对方话音刚落,张安就立马恶狠狠的道:“如果让我知道你有所欺瞒,我不会轻饶了你。”
被张安凶狠的语气吓到的府医连忙摆了摆手,“世子,我所言句句属实。”
张安哼了一声,朝府医摆了摆手。
府医如蒙大赦地倒退着往后走,并用袖子胡乱地擦拭着脸上被吓出来的冷汗。
张安重新坐到床边,低下头看着不仅整张脸透着惨白、就连嘴唇都没有多少血色的长公主,十分困惑的道:“母亲,你怎么会气急攻心?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给你气受?”
长公主闻言,脸色更加发白。
她微微抬起眼帘,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男子。
他穿着银灰色的束袖锦袍,头戴束发小银冠,与张成非常相似,恍惚间,竟让她产生一种是张成坐在那里的错觉。
长公主立马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张成为了那个外室,与她大吵一架,还搬回原来的住处,又怎么会坐在床边守着她。
“母亲,难道是父亲?”张安看着母亲的神情,立马就想到了那个对他从来都不在意的父亲。
而整个公主府,也确实只有父亲敢给母亲气受,能让母亲气急攻心了。
只是,他们两个最近不是都相处得很好吗?
为什么母亲突然会被父亲气得急火攻心?
父亲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
张安想到这里,直接就问了出来:“母亲,父亲是不是做了什么令你急火攻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