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殿,一个信使急匆匆跑入大殿,跪伏在地,双手呈上竹简,气喘吁吁道:“百里加急,边关急报!”
众臣皆是一惊,这等情况,必然是边关出了大事,当即注视着那份竹简。
赵高快速上前,接过竹简,送到嬴政面前,嬴政打开竹简一看,大惊失色,秃然道:“念出来,让他们听听。”
赵高看了一眼,身体一震,竹简差点跌落在地,颤抖念道,“陇西李信将军急报,摩揭陀国阿育王联合西方诸国,出动八百万大军,不月便会来犯我大秦,望陛下早做打算。”
众臣闻言皆是胆战心惊,满朝慌乱,如今王贲已死,蒙恬镇守九原,赵佗镇守南疆,尉缭年岁已高,虽有章邯、蒙毅等将军,却难担当此任。
摩揭陀国出兵八百万,而大秦集结所有兵力也不过八十万,八十万抵挡八百万如何能敌。
那摩揭陀国为西方佛教圣地,灵山的佛僧堪比天界的仙神,若是随军出征,何人能挡,而仙道院与中原名门修士西征逆天教大败,徐市等人失踪未归,这等差距更是天壤之别。
外加近些时日传的沸沸扬扬的“荧惑守心”,每个人心中都有种不祥的预感,大秦摇摇欲坠。
嬴政瘫软坐在龙椅上,茫然失神道:“众爱卿,可有破解之法。”
周青臣上前道:“此事皆因拒绝室利防传入佛法而起,若是同意修建寺庙,供奉佛僧,传扬佛法,那阿育王或许会退兵。”
李斯驳道:“不可,是否退兵尚且不论,佛法一旦传入大秦,蛊惑人心,与我大秦铁律相悖,乱了朝纲,不忠不孝,这与灭我大秦何异。”
周青臣笑道:“那丞相可有退敌之策?”
李斯竟也张口结舌,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也是没有了办法。
周青臣接着道:“不过是修建几座寺庙,供奉些香火,与大秦的安危比起来,孰轻孰重,是以,微臣建议,带着丝绸、珠宝等,西出陇西,献给阿育王,商谈议和。”
蒙毅骂道:“我大秦子民铮铮铁骨,岂是你这等卑躬屈膝之辈,即便只余最后一卒,也要战死在陇西关外,大秦有万架强弩,三十万铁骑,八百万黄毛何惧。”
周青臣冷眼笑道:“看来郎中令要带兵西征了?”转而道,“若带走朝中三十万大军,那咸阳可就成了空城了,那些六国余孽,一旦趁虚而入,谁来守护陛下,说的倒是义正言辞,却置大秦于危难,口上逞能,哪位同僚不会。”
一时间,朝堂上争吵声不绝,大体分成了两派,议和派、主战派,哪一派也争吵不过对方,嬴政根本没心情去听朝臣的争吵,也听腻了,遇到这等大事,只会争论,却没有一个人能解决大秦的危难,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先生无障,觐见陛下!”宫外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嬴政闻声,泪水充盈,激动道:“先生,快来见寡人!”仿佛是黑夜中航行的孤舟看到了灯塔。
无障满脸疤痕步入大殿,使得整个大殿立刻安静下来,无障的步伐沉稳,带着一种威严的气度,脚步声响彻大殿,若说大秦现在能继白起、王翦之后,谁还能率军出征,非无障莫属。
北击匈奴,平定骊山之围,南征闽越,东定妖魔,哪一次不是运筹帷幄,战功赫赫,最重要的是他是比肩国师徐市的存在,即便有西方佛僧参战,无障和他门下弟子也无惧。
嬴政迫不及待的问:“摩揭陀国八百万大军犯我大秦,先生可有应对之策?”
无障走到嬴政面前,拱手作揖道:“微臣也正是因此事而来,而且,又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众臣一听,又是一惊。
无障缓缓道:“近些日的异象想必陛下和诸位都已知晓,这预示着会有一场劫难发生,也就是天界每隔八百年圣战,如武王伐纣那般,我们下界便是他们的逐鹿场,结合名门最近出现的世外高人和西方阿育王伐我大秦来看,可以断定,这场圣战是一场信仰之争,也是掠夺亡灵之战。”
众人闻言心惊胆战,武王伐纣史料虽未有详细的记载,但那些传闻还是略有所闻,半信半疑,今从无障口中说出,可谓是人心惶惶。
嬴政道:“寡人一统华夏,天下止兵,推行法令,国泰民安,何过之有,难道不推行佛法,便是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