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观黄山,千峰竞秀,拔地入云,巍峨壮阔,万壑峥嵘,薄雾绵绵,虹光绚丽,苍岩绝壁,飞瀑天降,气势磅礴,可谓天下第一奇山。
传说是轩辕黄帝炼丹成仙之地,遗留不少修真武学,为后人参详,黄山一派更是奉轩辕皇帝为始祖,历史悠久,底蕴深厚,为天下第一名门正派。
论道大会由黄山主办,每间隔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召开一次,为期九天,天下各派云集于此,祭祀神明,辩法论道,切磋技艺,迄今已是第五届,每一届都有才俊崭露锋芒,名扬天下。
无障师徒三人抵达黄山时将近黄昏,山下是一个几百户人家的小镇,路上的行人很多,大都是赶到这里的修行者,穿过不长的街道,遇见几家简陋的客栈和小酒馆,不时传出招呼声,颇为热闹,显然这是近些年来他们最忙碌的时候。
来到山门前,便见到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枯瘦老道,无障一见到此人,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眼睛里闪过寒光,这个人便是昆仑的掌门,叶一。
身旁之人鼻梁挺立,短发卷曲,肤色黝黑,斜披无领红色宽衣,下着宽松白色长裤,单掌立于胸前,另一只手捻着一串乌黑的珠子,颇为慈善。
身后的十几人也皆是这般相貌,身着米黄色短袍,袒露右臂,身体健壮结实,如同铜浇铁铸般,与中原人不同,疑似来自西方僧人。
叶一似乎觉察到了身后那尖锐的目光,转过头看向无障,无障没有避开他的目光,与其对视,也不言语。
叶一见无障甚是不敬,冷声问道:“我们认识吗?”
无障淡淡道:“不认识?”
叶一脸色一沉道:“既然不认识,就放尊重些,小心你的眼睛!”声音之中暗藏内劲向无障迫去,两人之间的地面都随之颤动。
无障衣袖一甩,轻松化解,轻蔑一笑道:“眼睛是我自己的,你若怕见人,可以走远一些。”这已是在挑衅,就连芸初也不清楚,一向温文尔雅的师父,为何突然蛮横了起来。
叶一闻言,怒气上涌,手指一动,一道绿光破空刺向无障的眼睛。
眼见就要刺中之时,两只修长的手指出现在那里,正好将那片如同利刃的树叶夹住,轻轻捻动,“可惜这片树叶不是茶叶,要不然可以泡一杯茶水来解暑,只好换给你了。”手指轻弹,那片树叶又飞了回去。
叶一内心惊异,没想到无障竟能用手指接住他的这片树叶,看来实力不弱,然而令他更加震撼的是,飞回的树叶化为万千片,漩涡散开,卷向叶一,这可是他独创的绝技‘一叶障目’,故而道号叶一,并未外传,这戴面具的小子怎可能会?
叶一单手飞卷袍袖,将层层叶片吸入其中,这并不是徐市的‘袖里乾坤’,而是他自创的法术‘叶落归根’,最后那片叶子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一叶障目’本就是一片叶子,没想他方才中了自己独创的法术。
叶一目光灼灼地盯着无障道:“你是何人?何以偷学我自创的法术?”
无障轻蔑道:“世间道法无穷尽,你所参悟的也不过是沧海一粒,这如同儿戏的法术写着你的名字,你会玩,难道就不准他人玩了吗?就如同你会喝水,就不准他人喝水了?”
叶一被无障这句话登时给噎住了,又气愤又疑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何时开罪过这样的一个年轻人,而且施展了连他的弟子都没曾传授的法术,又如此侮辱他。
叶一正要发怒出手,却被身旁的红衣僧人阻止,红衣僧人上前对着无障双手合十道:“施主言语虽桀骜,但不无道理,想必施主也是得道高人,不知如何称呼,仙修何处?”
无障拱手回道:“在下姓李名忠,身居俗世,并不是什么得道高人,只是现为始皇做一些事情,被始皇称了一声先生。”
叶一闻言心中一惊,心道:“难怪这小子如此张狂,原来是传言击败止水的李忠。”
止水被击败的消息已经传遍修真界,虽觉不可思议,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但能击败止水,其实力可见一斑。
红衣僧人初入中土,也曾听闻此事,连忙道:“原来是李先生,贫僧最近刚听过大名!”
无障道:“看阁下的相貌,并非中土人士,不知是何方得道高僧?”
红衣僧人道:“贫道室利防,来自十万八千里外的摩揭陀国,奉阿育王之命,跋涉至此,传扬佛法,普度众生!”
无障幼年时曾在书中见过相关奇闻,西方西贺牛州有诸多国家,这摩揭陀国便是其中最强的帝国,又称孔雀帝国,以佛教为国教,主张众生平等,心存善念。
无障施礼道:“李忠见过大师!”与之前对叶一的态度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