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个个面容严肃,彼此都能听到他人的喘息声。
铜驼慢慢从后面立了起来,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了。
陈望和陈胜谯也为这个场景震撼了,张口结舌地盯着铜驼。
只听得铜驼下一人大吼了一声,“呀……,起!”
奇迹出现了,铜驼从地上真的站起来了,随着纷纷掉下的黄土、锈片,昂首屹立在了黄土地上,驼头足足有一丈多高。
虽然风吹雨淋加之埋在地里半截几十年,神态模糊,但从身形上看,依然健壮威武,背上拖着铜制木箱、麻袋,在阳光照射下,凝视前方,一副坚毅不屈,勇往直前的样子。
人群经过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喝彩声响成一片,欢声雷动,震耳欲聋。
人群中,一名老汉激动得胡子乱抖,哆嗦着大声道:“老夫五十余载未曾一睹神驼风采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
陈望也长出了一口气,今天真是开了眼了,天下竟然有如此神力之人,这是人吗?
但见从铜驼后走出一个人,比铜驼后腿高不了多少,有六尺多高,身材瘦削,光着上身,下身穿一条缚裤,只在腰间扎了一条帛带。
浑身上下连同脸上都是黄土,看不清模样。
只见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似是在笑,从地上捡起了衣服随便的扔在了肩上。
然后举起双手,向人群致意,接受着他们的欢呼。
陈望更加惊讶了,这小小身形,比他还矮还瘦,竟然能搬起来这个庞然大物。
禁不住跟着欢呼的人群一起鼓掌叫起好来。
但是侧脸看了看陈胜谯,她却没有什么反应,脸上平静如常,似笑非笑,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正在这时,一队晋军骑兵从远处奔驰而来,为首一人大声吼道:“非常时期,不得聚众,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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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抬眼望去,只见此人身材魁梧,满脸虬髯,浓眉大眼,一身黑色盔甲在阳光下闪闪放光,脸上神情严肃,目光炯炯有神。
看着面善,昨日也在中堂众文武中,但不知是谁,遂转身问道:“阿姐,他是……”
“兖州参军江绩。”陈胜谯淡淡地答道。
哦,江绩是谁,陈望又想起自己吞了那枚丹药,把现今社会中读过的历史全忘了,心中暗暗爆了粗口,TMD,这让我怎么在这里混下去啊!
这不完完全全成了东晋的人了,哪有一点历史爱好者的影子了!
人群在江绩和手下军兵的吆喝声中渐渐散去。
只见江绩翻身下马,快步来到站在铜驼前的人面前,躬身一揖,语气中带着责怪道:“参见二公子,您当心身子,这么重的东西,万一伤及腰腿可怎么办?”
二公子!
陈望听得明白,这是陈顾!
神出鬼没的陈顾!
怪不得都说他最像父亲,江北四州的文武官员都喜爱他,竟有如此天生神力!
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自己哪里及得上他万一啊。
父亲怎么不让他领四州?昨晚临终前却把四州和全家人都托付给了我!
正胡思乱想间,远处的陈顾已经看见了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