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困难,陈玉成大军必定是被鲍超牵制着,就算派出人马,绝不可能超过两三千兵马。”
“大军从庐州府过来,少说得要天,这个期间,正好也是我和袁公约定的最终时间!”
“各种事情,挤在一起有一些赶,但是只要做好筹划,胜利终究是我们的。”
马新贻说到最后一字一顿看着两个兄弟。
“誓死和大哥共同进退。”
张汶祥猛一抱拳道。
林动笑嘻嘻整了个花活,拱手抱拳:“俺也一样!”
他嬉皮笑脸的态度,倒是把沉闷的气氛冲淡了几分,林动如今有着强有力的词缀加身,说是一人成军,也完全不是夸张,对于接下来的战争浪潮,心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充斥着无穷的信心。
融入规则才能改变规则。
以前有的东西不敢想,如今,有了能力,总要试着去做一做的。
他对清廷了解不多,但是以前也听历史老师浅浅讲过一段历史。
剃头匠曾国荃,铁桶战,屠天京,屠到自己都怕。
号称人屠的刽子手,已经不是杀到手软能形容。
太平天国没有出路。
清廷更是不足以为靠!
一人成军,可保自我之安危,可既然都已经号称是成军了,庇护一城,总是可以的吧。
与其让曾国荃把天京给打下。
不如,自己诛灭首恶,取下天京,少造杀孽,至少给百姓一个清净,给天下留些元气。
来到这个世界一直没有如何定锚。
林动算是给自己找到了第一个目标,以杀救世。
……
酒菜一道接一道地摆上桌,马新贻,林动,张汶祥三兄弟陪座,对面一个脸上无须,身着青袍的书生就是殷燮卿,英王陈玉成手下文臣里拔尖存在。
身形如猴儿的蓝成春,体魄似巨熊大罴的陈得才看护在这人左右。
林动三兄弟陪着吃酒,马新贻言谈上都在伏低做小,麻痹对方神经,蓝成春是个不安分种子,必须得杀,不然那五百人控制不下来,平添很多事端。
另外,要做的话,就要尽全功,一个都不能放过。
酒席上,马新贻说了不少恭维讨好的话,大概是隐隐还有一丝挣扎一二的奢侈念想,盼着能平稳度过这几天。
不过,随着殷燮卿语气越发不善,以及责备的话出口,老马的一颗心也就越发跌落谷底……
林动闷着头吃菜,只有陈得才提到自己的时候才讲上一两句,他心底倒是有点为这个大笨熊可惜,跟错了人,今晚是死定了,耶稣来了也救不了。
张汶祥则是照顾着蓝成春的情绪,心里另一端则是在思量,蓝成春这货死掉,他的那批人马能不能压制下来,不使其哗变。
“要我说嘛,马将军,如今这大碗酒大碗肉的,是康复得很不错嘛。”
殷燮卿不阴不阳地说道,言语间意有所指。
马新贻不会和死人生气,淡淡说道:“身体能恢复快,全仗着天国龙气支撑,卑职还要感谢英王提拔呢,只是如今,肌肉纹理虽有恢复,可精神上的损伤,却是还没控制住,需再修养天。”
“哦,既然你身体不行,那为何不暂时交出兵权,还把我派出的文士谢有方给斩了?”
殷燮卿似笑非笑说道。
整个酒桌上的气氛陡然就紧张了起来。
蓝成春,陈得才不动声色放下杯子,目光齐刷刷盯向马新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