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受我一枪即死,剐蹭到了就丢下大半战力,你挨了三枪,越战越是血勇,本将军,还是第一次见到。”
刘枪林厉声说道,试图软化林动心神。
“将军?你一和捻军勾勾搭搭的丧家犬,也配?”
林动一脸邪气压迫道。
他猛斩一刀,逼迫近了刘枪林身前,交手的一句质问,差点把刘枪林给骂破防了。
“我又未曾负他,反倒是……”
话没说出来,刀光已经劈砍至身前。
刘枪林虎目一撑,枪杆划出一道弧度,连忙架住。
庞大的力道袭来……常理而言,以林动的力气,足以将蜡木杆子一刀两断。
可刘枪林,不愧有过北地武行枪王称呼。
大枪不住抖动,竟将庞然力道卸了出去,与此同时,枪杆一弯,铁枪头狠狠扎向林动的脚背,林动浑身寒毛都快竖起,一杆大枪快若流星,林动收脚,依旧是慢了一个拍子。
铁矛穿透脚背,倾斜着扎入地表。
砖石一块块碎开。
剧烈的痛楚,令林动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打个架,次次吃亏,就不能利落点吗?
他心头怒气如狂潮,刀身一划,顺势斩过。
刘枪林身子往后一仰,松开大枪。
刀身切过,在刘的肩膀上割出一道寸许血痕。
贴身搏命,以一换一,林动脚底被扎穿,对方只是伤到了肩膀,不影响行动,林小子显然吃了大亏。
“你伤了脚,拿什么跟我斗!”
铁塔般的汉子,面露狞笑,双手一握,发出咯吱咯吱的骨节脆响。
林动将身上飙出的血液涂抹在鬼头刀,刀柄雕刻的鬼头上面,轻轻一抹,刀柄鬼头双目猩红如注,似激发出凶性。
“嘉庆四年,刀剐了一身白肉,白莲教主王聪儿!那粉面含春,肉却是如同雪花般儿,片片落下。”
“嘉庆五年,斩了起义造反,波及鄂豫川广陕十余省份,持续长达九年的姚之富,阿贵儿!”
“道光年间,那个刺杀两江总督,士林领袖陶澍的惊天逆贼彭春生,怎么死?挖了五官,斩了四肢,活生生疼死的。”
“他个北地枪王刘枪林,算个屁嘞!”
鬼头刀好似通灵,乌黑的刀身上渲染鲜血,红如火炬。
那刀柄处的狰狞鬼头,在这一刻开口,絮絮叨叨念着过往战绩。
“说得没错,他刘枪林算个屁嘞。”
林动在心底默道。
他一把将扎穿脚底的大枪拔出,随手丢在一边,满是乖戾笑道:“你没了枪,又拿什么跟我斗!”
“老夫武艺入道,浑身筋骨,无一不可作枪。”
刘枪林拳头一拧,当即箭步似飞,身如短矛,一拳扎来。
“哼,口舌之辨。”
林动咬牙忍痛,左脚踏地,拖刀,朝后飞奔。
刃口与地砖蹭出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