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准备回家的林霄,半路被宁薇的一个电话喊了过去,好容易安抚好宁薇,一身疲惫地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刚到门口就听到自己母亲那歇斯底里地叫骂声,也难怪邻居们会有意见,连他听了都不仅皱紧了眉头。
拿出钥匙,将房门推开的那一刻,林母正站在客厅里,伸长了脖子对着楼上的房间里大声叫嚣,还时不时的用力地蹦几下,那气势,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就连林霄走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林霄皱着眉心,烦躁地揉了揉额头,无奈至极,“妈,你这是在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觉也就算了,白天还在大吵大叫的,很扰民的。”
闻方,林母先是一愣,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蜂拥而至,仿佛受到了天底下最不公平的待遇。
林霄无奈的上前,拿出抽纸递给林母,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好好的沙发被弄得褶皱不堪,抱枕也都被扔到了地上,上面还有几个大脚印子,包括他平时看的报纸资料也都一股脑的散落在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了劫匪。
“妈,您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啊?”
林母停止了哭声,生气地瞪着他,厉声反驳道:“你怎么能说我?还不是因为你外面勾搭的那些不三不四的野女人,她今天把我送到局子里,回来还跟我装好人,我就说了几句,她就开始指着我骂,还说我是神情病,死老太婆,我可是你的妈妈,她的长辈,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娶回家当老婆?”
“妈,您别这么说,容容她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您说了难听的话,让她伤心了。”林霄知道自己的母亲有搬弄是非的本事,所以才会这么说的,更何况眼下还不能得罪李容容,他这个母亲呀,只会扯他的后腿。
“你说什么?你竟然帮助一个外人说话?”林母一脸的难以至信,“她还没有嫁给你呢,你就这么维护她?我告诉你,我今天被那些警察带走,都是因为她和姓苏的女人一起联合起来陷害我的,你妈妈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要是被熟人知道了,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啊!”
“哎哟,妈,您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怎么又变成容容陷害你的呢?人家容容为了替你求情,受了多少白眼,还被陆之琛讽刺,您就别冤枉好人了。”
林母一听儿子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咆哮起来:“你还替她说话,我只是说了几句,她就骂我是死老太婆,神经病,我那么大年纪了,和她父母一样大的年纪,被她骂,你知道我有多难堪吗?”
她说完,还朝楼上的房间里狠狠地剜了一眼,又转头,一脸失望地看着林霄,“你瞧瞧你找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女人?花钱大手大脚不说了,一个个都被家里宠坏的,说几句就翻脸不认人,有本事她别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不然,看不我扯烂她的嘴。”
林霄只觉得烦躁的不行,就算没有看到当时的情景,他也能猜出母亲那所谓的“说了几句”有多难听,一般人肯定受不了的,可想到母亲已经那么大的年纪,又在警局里待了那么久,就算心里面有意见,可批评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开口了。
现在是这样,以前也是这样,所以,林母抓住了儿子的这一特点,遇事顺着杆子往上爬。
以前和顾诀在一起的时候,母亲有多尖酸刻薄他心知肚明,但顾诀是个习惯忍气吞生的人,对母亲的讽刺从来没有顶过一次嘴,也没有抱怨过一句,可放眼当今这个社会,像顾诀这样的女人已经不多了,李容容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母亲的话说的难听了,她最终还是忍不下去了。
“妈,您也累了,先回房间休息吧,我去问问容容,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谈这件事情,毕竟,她和我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地步,有些事情,我还需要她,您可不可以为我着想着想?”
林母对外人虽然胡搅蛮缠,但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关心的,一听到儿子说,他和李容容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地步,并且有事情求她,林母心里就是再记恨也不得不强忍下,点了点头。
她起身,还把客厅里刚刚扔到地上的东西,挨个整理好,抬脚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霄看着母亲进了房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气归气,但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啊,心疼还是有的。
上了楼,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容容,是我,林霄。”
林霄刚说完,李容容这才起身去开门,打开房门后,转身又回到床上,红肿的双眼直直地盯着窗帘的位置,目光却毫无焦距,左脸颊上还带着清晰的把掌印。
林霄连忙走过去,将李容容抱在怀里,好似心疼万分的样子。
“容容,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你脸上的伤是我妈打的是吗?”
农村的女人天天干的都是体力活,力道一点都不比爷们儿小,他能想象到,母亲动手的时候用了多大的蛮力,像李容容这种娇柔的女人,怎么能承受的了?
到现在,李容容的脸还有在痛。
昨晚她跑回房间后,将门反锁,但林母那些难听的话把她刺激的够呛,她真想打开房门扑上去,直接和那老女人同归于尽。
好在大脑里还有一丝仅存的理智,但她越想越生气,心里越委屈,她恨林母,更恨顾决,如果不是那个贱人,她也不会受到牵连,更不会平白无故地被林母冤枉,还挨了一把掌。
于是她直打电话买通了网上的水军,把顾诀的工作电话发到各大网站上。
既然自己的生活不得安宁,那个女人也别想清静。
此时的李容容,面色憔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水米未进过,是问,外面有那么一只母老虎,她哪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