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尧尧没有理会父亲的赞叹,她拆开信封略略一瞥。
“二百两!”徐尧尧惊呼出声。
徐朝前被她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多大点事儿?大惊小怪!”
待父女俩重新回到书房后,徐尧尧便立刻叫来徐管事:“你把账本给父亲过目。”
徐容容去南郊的第二天,徐尧尧便将府中下人都叫来花厅,宣布自己接手徐府管家之事。
除夕前她还因年礼之事被徐朝前罚了禁足,如今大小姐刚走她便又耀武扬威,下人们自然都没把她当一回事。
有些人还偷偷去徐东那里告状,没想到徐东却说这些是老爷的意思……
于是下人们便只能乖乖听话。
徐管事虽心有不满,但毕竟胳臂拧不过大腿,只好交出账册。
徐尧尧还没过几天新鲜劲,就感受到了当家之难。
她结识礼部尚书的孙女程锦彤有一阵子了,一直都没在对方面前得脸。想到对方是金樽玉贵的大小姐,她便想借当家之机为自己好好置办几套头面,能让贵人高看一眼,可谁知道厚厚的账本妥妥的打了她的脸。
别说那昂贵的宝石头面了,便是鎏金的她如今也买不齐一套!
这两日府中要置办春装、庄子上要采买开春的种子,都来管她要钱。
如今,还要给四弟交束脩。
账上一共只有两百五十两银子,这束脩一交全家人喝西北风去?
徐朝前看着二女儿面色不佳,便在半信半疑间接过账本,一眼扫过去目瞪口呆:“怎么只有这些钱?”
徐尧尧心中冷笑,脸上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正是呢,女儿接管中馈后便一直是这般捉襟见肘,真不知道长姐先前是如何管家的。”
她想把脏水往徐容容身上泼。
但有人却不惯着她,徐管事直言道:“大小姐从夫人手中接管中馈后,所有账目都在这册子上,每条都清清楚楚,有据可查。”
徐尧尧:“……”
徐朝前此时正为银子心烦,哪里管得了他们的嘴上官司。先前他手中还有利润不错的瓷器铺子,可去年为了填徐柳氏放印子钱的窟窿都盘出去了。
如今不管是公中还是他手里的铺子,都经营一般。
但不管如何,还是要把眼前这关给过了,于是吩咐道:“先把束脩凑齐给交上去,不能短了明哥儿那边。”
徐尧尧心急:“那之后怎么办?”
徐朝前瞪了她一眼:“之后?你觉得该怎么办?府中大小事务既然都交到你手上,遇事你自然要多拿主意。”
徐尧尧:“……”
她还没来及说话,外头徐东敲门:“老爷,二小姐。庄子上来人要三小姐那边的供奉。”
徐敏敏被关在京郊的庄子上,她是徐府三小姐,在庄子上也是要受庄户人家的供奉,可除了米粮,其余都需要银钱采买,这钱……自然是找主家要了。
“多少钱?”徐尧尧问道。
“三十两。”徐东应道。
徐朝前低着头看着茶碗中的茶沫,半晌没有动静。
徐尧尧见状,冷笑道:“给。”
给完只剩二十两银子,这日子大家都别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