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真正归零。
……
总督衙门里,
广州将军富敏情绪激动:
“都什么时候了,赵大人你还怕朝廷忌惮?趁着手里有热乎银子,赶紧招募广府乡兵助阵。”
巡抚赵士生,死也不松口:
“兹事体大,即使赢了,我们也会被都察院弹劾。届时皇上也会觉得两广官署跋扈,不受节制。”
富敏气的月匈闷,猛喝一口凉茶,
转向两广总督伊尔杭:
“制台,两广地界伱最大,你拿主意吧。”
“这,这这~要不先上折子请示一下朝廷?”
“从广州到京城,书信一来一回要多少天?现在不是担心朝廷事后怪罪,而是我们的脑袋还能扛多久?”富敏几乎是声嘶力竭,“我的好制台,好抚台,咱们先得熬过当前,才有资格考虑以后的事!”
广州水师提督关达官也是汉人,
他一拱手:
“下官赞同富敏大人,再束手束脚这广州城真就姓吴了。”
……
伊尔杭这才下定了决心:
“本督准了,你们赶紧募兵。”
“制台,募兵几何?”
“一不做二不休,花光番库的银子。与其把银子留给吴贼,不如花在募兵城防上。”
众人连忙拱手应允。
赵士生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的反对并未出于本心,而是谨慎起见,生怕将来被朝廷翻旧账。
富敏是上三旗,说话做事可以大逆不道。
自己是汉官,需谨言慎行。
有2位满官牵头拍板,将来这板子不会落到自己身上。
风雪中,
东莞县虎门寨,水师军旗飘扬。
寨外聚集了很多人,他们衣衫褴褛、表情凄苦,有个统一的名字叫——疍家人。
这是一个有些歧视的称呼。
疍民,就是船民。
是一群在岸上没有宅子,没有土地,没有一丝财产,靠漂泊打渔为生的人。
……
冬季,是船民最难熬的季节。
最近,
衙役们敲锣通知他们,想当兵想吃粮就去虎门寨。
当场发银子,发粮食。
一人当兵,全家吃饱。
一人勇猛,全家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