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到今年庆国资助后,以十分利息还于恒越钱庄。”
十分利息,就是一百两要还一百零十两。
三十万两借贷,利息就是三万两。
这放在民间,一点都不高。
民间借贷至少都是二十分利息,甚至还有五十分利息。
恒越钱庄只要十分利息,已经很少了。
可老皇帝还是叹口气。
无力地挥挥手,“就这么办吧。”
越国有钱,但钱都在权贵世家手里,皇室有钱,但钱都是私库。
哪个皇室成员愿意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给国家用?
没有。
大家都恨不得把国家的银子装到自己口袋里。
就像恒越钱庄赚的这三万两银子。
也没有都进入恒越的口袋。
而是这家拿走一点,那家拿走一点,都进了皇室之人的口袋。
就连皇帝年轻时,也经常用这样的方法,从恒越钱庄拿钱。
到了恒越钱庄手里,三万两能剩下三千两就不错了。
国库没钱。
没办法。
合上折子,萧元霜俯下身,轻轻为老皇帝掖了一下被子。
“父皇不要太过操劳。”
“您好起来之前,就让女儿为您读奏折吧。”
说着,还轻轻握住老皇帝的手。
大概是人之将死,老皇帝竟然感受到久违的亲情。
他浑浊地吐出一个“好”。
萧元霜压住嘴角的笑意。
接下来,她第一次距离至高无上的权力那么近。
一开始只是帮老皇帝读折子。
然后是按照老皇帝的意思批改折子。
最后是在寝宫,替老皇帝召见大臣们。
臣子们跪在地上,老皇帝躺在榻上。
只有她是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