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修仁张了张嘴,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李让将二人的交谈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不由得有些莞尔。
其实从大局上来出发,安修仁和刘仁轨的出发点都没错。
安修仁认为,弹劾一个刚刚为国立下大功的功臣有点丧尽天良,这没错,也不可能错。
刘仁轨认为,李靖放任吐谷浑溃兵流窜的行为威胁到了松州,应该弹劾,这也没错。
二人都是从大局考虑,只是考虑的角度不同而已。
不过,就算两人都没错,李让这一次还是打算站在刘仁轨这边。
毕竟,松州是他的战场,李靖的战场是吐谷浑。
想到这里,李让不由得上前一步,拍拍安修仁的肩膀,笑道:“安兄,有时候,做人是不能太有良心的,忽略人性的自私去谈良心,那是耍流氓。”
“啥耍流氓,某咋就耍流氓了?”
安修仁有些恼怒地瞪着李让,迎上李让似笑非笑的脸,不由得恼羞成怒道:“行行行,耍流氓,你们读书多,某说不过你们。”
看着安修仁恼怒的样子,李让和安修仁对视一句,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听着二人哈哈大笑,安修仁顿时恼怒的拂袖而去。
李让和刘仁轨急忙转身跟上。
三人来到城楼之上,找了堆火围坐下来,开始烤火。
临近元正的日子,天气冷得非常邪性,松州地处高原,雪倒没怎么下,就是到处结冰。
寒风呼啸,能把人冷到血液似乎都冰冻起来。
因此,城楼上,除了值守的将士之外,其他人都围在火边,片刻不肯离开。
对岸的吐蕃人也是一样,吐蕃人长在高原上,比李让这些生活在平原的人更能适应这样的天气。
但适应不代表不害怕,恰恰相反,他们似乎比唐军将士更怕冷。
至少唐军将士,还只是在城楼上各处烧起火堆,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围坐成一堆,而且对于值守城楼之事也没有放弃。
反观吐蕃阵营之中,干脆就在大营正中烧起一堆大火,每日一到夜晚,吐蕃大营之中冲天而起的火苗便将沱水两岸映照得黄如白昼。
短短几个月而已,吐蕃便已经烧光了大营两边的好几座山,导致唐军斥候想要从上游绕到对岸去打探吐蕃军虚实都没了藏身之地。
三人围坐着火堆坐下,方老五原本在另一个火堆烤火,看见三人之后,便急忙爬到了三人所在的火堆这边。
然后恶狠狠的将其中一个将士提溜起来,霸道的坐在了那将士的位置上。
那将士也不恼怒,只是笑嘻嘻地站在方老五身后。
方老五从怀中掏出一个面饼递给那将士,没好气的怒骂道:“要饭的啊?”
将士嘿嘿一笑,也不反驳,只是拿着面饼朝另一个火堆小跑而去。
“饿死鬼投胎来的。”
方老五小声咒骂了一句,旋即转头看着安修仁刘仁轨和李让,笑呵呵地问道:“安将军,刘参谋,二蛋,吃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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