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众闹事核心在一个闹字,不管有理没理,能闹就是优势,尤其是遇到庸官,必定妥协,一些不合理的诉求也经常能得到满足。
姜云逸不跟他们扯皮,直接用兵摁住闹的余地,一切都推给公平公正公开的公审。
给完读书人公道后,姜云逸头也不回地转身回了内阁,仿佛多看他们一眼都是浪费。
荆无病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立刻大声吩咐道:“清点人头,就地安营扎寨,备足物料,好吃好喝伺候着这些爷,莫要叫人说朝廷慢待了读书人。”
吩咐完,转身面无表情地看向最早聚集在内阁的千余读书人,问道:“尔等哪些站右边,哪些站左边,劳烦分得清楚些。”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往左边退。
“诸位莫要上他的当,果真退了,他们便能从容拿捏剩下的!”
立刻有脑袋清醒的读书人意识到不对,赶紧大声提醒。
荆无病立刻戏谑地反击道:“那便一道上公审吧,真当朝廷怕了尔等不成?不过是念尔等并无过激之举,是以网开一面罢了!”
听到荆无病如是说,许多人都动摇了,连带头那人都不敢吭声了。
“公审又如何?难道我等还怕了他们不成?”
有自以为是的愣头青气不过,刚叫了一句,便被同伴强行摁了回去。
“乃彘乎?”
见聪明的傻的都怂了,荆无病又补刀道:“诸位如何抉择自由从心,但有妖言惑众者,终身禁考科举,情节严重者祸及三代!”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他们的核心诉求被钉死在了公审的棺材板里,又面临强烈的现实威胁,再也无人敢力挽狂澜。
荆无病把棺材板彻底钉死道:“夫子们还没请到么?”
骤逢连番变故,读书人们大多有些懵,只是徒劳地随大流而动。此刻听到提醒,这才醒悟过来,夫子们为何还没到啊?
便是有些波折,但不至于一位也不到啊?但凡有一位夫子到场,何至于如此待遇?
千余逃出生天的读书人眼睁睁看着禁卫军忙前忙后,竟然真要在内阁大门口安营扎寨,不由心情悲愤交加。
“尔等鼠辈,这便怕了?日后休要再自称读书人!”
被软禁的二百读书人中,终于有人恼羞成怒,愤然指责临阵退缩的千余读书人,他们方才若是不退,内阁想要一锅端了这许多人绝非易事,夫子们也不会轻易放弃这许多门徒。
却听荆无病立刻反击道:“尔等真以为自己便能代表天下读书人?如今盘桓在洛的读书人两万多,如此大事却只来了这几个,尔等以为这是为何?大多数读书人羞于无理取闹罢了!
尔等自作主张无视朝廷法度、公然聚众闹事、藐视践踏皇权,便以为夫子们不恼尔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么?
来人,把这个藐视朝廷、蛊惑人心的狂徒单独看押!”
两什禁卫立刻持戈上前,迅速隔离开狂徒与其他人,掐着脖子就提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