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余是怎么也没想到,子启今日竟然有如此忧国之心,甚至就连子干那也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之所以跟子启一起前来,不过是从王城回到自己府邸的途中,看到子启一个人在街角,还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子启的这番话,倒是给了胥余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以为,你对于与王位失之交臂会心有不甘,没想到,你才是那个为了这大邑商基业忧心不已的人。”
胥余虽与子干同为托孤大臣,但他的身份与地位,相较子干,那是差的太远了,即便他是太师,掌管国库以及朝中的一切事宜,想要恢复兄终弟及,他就必须要利用子启的身份。
一直在琢磨,他该怎样挑起子启的怒火,让他认为自己就是他背后的靠山,联合王室宗族不服帝辛称王的诸侯,逼着帝辛犯错,将其赶下王位,由子启登位,那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这个傀儡。
然而,胥余想多了。
“再忧心我也不是王,我只是微侯,虽然封地不小,兵精将勇,但我是真的害怕,三弟若是还对当初我与他争夺嫡子之位时,我态度上的嚣张耿耿于怀,他会不会想尽办法除掉我。”
一声叹息自胥余口中无奈的发出,就连子干那也是直接闭上了双眼,表情上虽然没什么变化,却是在心里不停的咒骂这小子太没骨气。
“你大可以放心,就算这件事他没有忘,你与其他诸侯而言,你的身份是他就算想动也不敢动的,假如他真的杀了自己的亲兄弟,那无异于是给了所有人借口。”
“三弟的个性我是最了解的,他讨厌迂腐,讨厌阴谋诡计,更加讨厌怯懦之人,太师,当年您与朝中一群重臣力荐我为嫡子,会不会让您现在如坐针毡呀!”
就算那时候我杠不过祖宗礼法以及鬻熊背后的推波助澜,你现在但凡争气一点儿,把腰杆儿挺起来,我也不会几次逼帝辛那头倔驴都碰了一鼻子灰,你现在跟我说你害怕,你还假模假式关心我的死活,你是真行呀!
如果不是碍于子干在这里,胥余这内心的独白怕是比这要难听,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子干睁开眼睛以后,还是看到他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胡子在不断抖动。
唉!!!!
一声重重的叹息自口中而出,胥余略带无奈的看向了子启。
“你还关心我的安危,我很是感动,既然你是害怕了,你三弟也没要求你必须要留在朝歌,不如,你先回封地,忍一忍,看一看你三弟是不是当真想要进行改革,触碰王室宗族成员的利益,假如他当真是要把大邑商带入深渊,到那时,你可就不能再这般怯懦了。”
胥余的话说的中肯,在这期间,子干虽在却更加像空气,他是全程没开口。
而在子启离开以后,胥余这才看向了他。
“我说少师呀,你这把微侯带到我这里,又一言不发,这是为了什么呀?”
“我只是怕这小子没办法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再把自己憋出毛病来,他不敢跟我说的原因,只怕是那一天,我下手太黑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