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韩殊提起了这个丁三平,但被谷维洁给敷衍了过去。
在谷维洁的家里,李学武也是没见着这个人,说是在南方一个钢铁厂任职。
现在想来,这个南方的钢铁厂就是汉阳钢铁厂了,而谷维洁的爱人丁三平就是汉阳钢铁厂的干部了。
“因为涉及到了经济和作风问题,需要我协助处理”
谷维洁的神情变得严肃了些,睁开眼睛看向李学武说道:“杨书记帮我争取了一下,他们要看家里,你帮我做个第三方的协助证明”。
“好”
李学武简洁干练地回答了谷维洁的请求,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就像工作的任务一样。
这也就是工作的内容,如果不是杨元松允许,谷维洁也不可能让李学武来这边,还带着保卫处的人,带着相机。
而汉阳钢铁那边显然也是初步了解了一些情况,考虑到了关于谷维洁这边的影响,所以在检查和搜查工作中做出了让步。
不过这种让步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谷维洁在回家的时候要接受搜查,从午约谈时开始,这边恐怕就已经被监控了起来。
现在她带着李学武回去,更是对她自己的一种保护。
“你不用担心,只是核查情况而已”
谷维洁叠起了腿,长吸了一口气,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
给李学武说了一句后,眼睛看向了车窗外,似是对着李学武,也似是对着她自己解释道:“已经快六年没回这个家了,电话也没打过,他们都知道这个情况”。
李学武看谷维洁的语气很冷淡,似乎对她爱人能有今天这种状况并不意外,也并不悲伤,显然是早就知道了的。
从她的话语里,李学武能了解到,夫妻二人的关系恐怕从六年前就已经产生了隔阂,并且发展到了互不联系的地步。
而这六年里,谷维洁在外面是维护了这段感情的,从韩殊都没有发现,并且在酒桌提起就能看得出来,谷维洁并不想自己感情影响到她的工作。
不过现在看来,该影响的还是来了。
在这个时期,丁三平的被查,可能对他自己是个深渊,对谷维洁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唯一能安慰她的,恐怕是这六年来,丁三平没有跟她联系过,更没有回过这个家。
这种绝情在以往看来是种悲伤,现在却成了谷维洁摆脱他影响的理由。
这个时期,像是谷维洁和丁三平两人的这种婚姻关系太常见了,工作地点南北相隔几千里,连写信都得半个月能到,还能有什么感情。
加这个时候对婚姻关系的管理不严格,有很多干部都是各过各的,不查都不知道互相是夫妻关系。
尤其是在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这种婚姻关系更是乱的理不清。
李学武能说什么,安慰她?
好像不需要,都六年了,即便是安慰也有些晚了。
而且这是工作,安慰什么?
他能做的就是配合谷维洁,把这一次的检查圆满的完成,且控制住这次的影响,不能让这件事影响了谷维洁的事业和工作。
听着是挺无情的,都这个时候了不问问丁三平怎么样了,光想着自己的正治生命了。
可有的时候事情到这里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且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与其破坏了所有,倒不如保留了现在能有的。
李学武能理解谷维洁现在的这种无奈和疲惫,说不联系了,说不关心了,可被六年都不联系的爱人影响到,还是会在心里莫名的感伤吧。
路谷维洁也是没瞒着李学武,更没避讳在前面开车的司机,随意的讲述了丁三平的情况。
两人都是三三年生人,大学同学,毕业后谷维洁留校,丁三平去了京城钢铁厂。
五五年结婚,五八年丁三平作为支援干部前往汉阳钢铁厂任职,六零年丁三平担任汉阳钢铁厂领导职务,六一年两人的感情出现了矛盾。
作为第三批南下干部,丁三平是很受系统领导看重的,在汉阳也是进步飞快,年纪轻轻就担任了大型钢铁厂领导职务,不比李学武现在差。
那个时候太需要文化人了,丁三平大学生的身份给他的仕途增加了动力和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