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冉在两人声音落下后,没说话。
陈艳芬听到公公和儿子同时为宋惜冉说话,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憋着一口气坐在那里。
客厅里一阵静默过后,最先开口的是傅南政。
他看向傅东擎:“大哥回来多久了?”
“昨天刚到。”
“嗯。”
兄弟俩似乎并不熟悉,想聊的话好像也不多。
没过多久,晚饭就开始了。
去餐厅的时候,周心怡走到了宋惜冉身边,主动和她搭话:“你是阿政的前妻?”
宋惜冉没想到周心怡会搭理自己,点了头:“嗯。”
周心怡冲她笑笑:“我是周心怡。”
“你好。”
“听妈说,你和阿政离婚的时候闹了挺多不愉快的。”
宋惜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跟自己聊这个,淡淡落下一句话:“都是为了离婚。”
周心怡点点头,刚要再说点什么,傅东擎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问道:“在聊什么?”
“随便聊聊。”
“饿了吧?”
“还好。”
宋惜冉看着他们并肩进了餐厅,还在思考刚才周心怡跟她说话时候的语气。
周心怡对她的态度,谈不上友善。
只是宋惜冉不明白,这种不友善,来自于什么。
吃饭的时候,傅松柏问起傅东擎夫妇:“你们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暂时不会走。”
“哦?是准备搬回来住了?”
闻言,傅东擎抬眸,看向了傅松柏,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不知为何复杂起来,眸子也跟着沉了沉。
他问:“爷爷,爸是不是还没有跟你说?”
傅松柏微愣:“说什么?”
傅东擎这种欲言又止,不仅傅松柏盯着他等一个答案,就连陈艳芬,都忍不住看向了他。
虽说分居多年,但傅润生再怎么说,都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有关丈夫的消息,她还是会关注一下。
哪怕这种关注,无关关心。
傅东擎似乎有些为难,不过数秒后,他还是看着傅松柏缓缓开口:“爸生病了,已经在美国配合治疗了三个疗程,虽然说病情暂时控制住了,但要不了多久,还是会恶化。”
似乎是他描述的症状听起来太复杂了,向来在这种场合不喜欢说太多话的傅南政开口追问:“具体是什么病?”
傅东擎面无表情地落下两个字:“肾病。”
这话一出,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人的身体构造复杂,功能很多,但是肝肾却是最要紧的两个功能,如今傅润生肾上出了问题,又在治疗三个疗程之后仍旧无法痊愈,不难想象,情况已经到了最负责的时候。
傅东擎接着道:“过不了多久,爸就会从美国回来。”
“生病了,知道回来了?这么多年都在美国待着,怎么不直接死在那里?”这句话,是陈艳芬说的。
她话音落下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开口指责。
因为她的脸色,比在座的任何人都复杂,也因为这么多年,傅润生在这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陈艳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