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语气中也是掩不住的烦躁。
臻娘站在一边冷眼看向宋郗兰,神态早已没了初时的自卑和难堪,反而勾起唇角,似在嘲讽。
宋郗兰咬着唇,她所看到的“梦”里的所有画面,都是和周君临恩爱有加,两人共同携手渡过一个又一个难关,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对待过她。
到底是哪儿出了错?
看到臻娘得意的神情时,宋郗兰更是愤恨。
区区一个替身,不过是就是仗着与自己有几分相像,才能得到周君临的青睐,如今竟想凌驾到正主的头上了?
不过,宋郗兰是知进退的,尤其是她预知过臻娘的结局,到死都是爱而不得。
想到这个胸口的滞气这才稍稍平顺,然后便朝周君临盈盈一拜,柔声道:“那妾身先行告退,夫君也要早些歇息,注意身体才是。”
周君临只是“嗯”了一声。
稍后,臻娘带着喜鹊离开鄂府。
看到喜鹊脸上的红印,她有点心疼地问:“还疼吗?”
“不疼。”喜鹊得意道:“那个翎王妃只能在奴婢这儿耍耍威风,我看王爷现在连正眼都不瞧她,倒是越来越重视娘子呢!”
“休要胡说!”臻娘连忙制止,可眼中尽是掩不住的娇羞。
刚才周君临对待宋郗兰的态度,她也是有所觉察,不像先前提起她时都是满眼柔情。
臻娘轻声道:“可她毕竟是翎王妃。”
“那又如何?王爷是何等身份,日后免不了三妻四妾!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娘子就能跟她平起平坐了呢!”
“你这丫头……”臻娘的脸颊渐渐泛红,心头也禁不住小鹿乱撞。
周君临颇受圣上重视,朝野上下颇得人心。而且,王爷正在暗中积极培养自己的势力,立他为储,入主东宫,指日可待。
待到那时,三宫六院无数妃嫔,其中也许总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臻娘不奢望能够独得圣宠,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她便心满意足了。
——
华胥坊惊现鄂太守鬼魂的消息,当日便传遍离宗关大街小巷。
坊间说什么的都有,最离谱的是说什么鄂太守生前因为惧怕家里的母老虎,不敢放肆,过得苦不堪言,死后不甘心,才会来到华胥坊逍遥快活。
这些传闻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还有说跟他一块“私奔”的,根本不是什么妻妹,而是从华胥坊逃跑的舞姬!他去华胥坊,只为去看一眼他的相好的……
第二日一大早,鄂府传出一声咆哮。
“我要杀了他!”
“娘,爹已经死了……”
“那就再杀他一次!!”
没过一会,鄂夫人就提着她的九节鞭杀气腾腾出了府,身后是不得不跟随的鄂锦堂。
因为宋连荷的关系,无人再敢囚禁他们,也不敢再拦,管家这边立即着人去禀了宋连荷。
此时此刻,华胥坊已是一片狼藉。
鄂夫人手中一条九节鞭被她舞得啪啪作响,“你给老娘滚出来!”
“鄂宪旺!你个老东西!死了还敢跑到这种地方来?!”
“锦堂!给我砸!不是要找你的相好吗?我看你还怎么找!”
鄂锦堂也不吭声,总之他娘说砸哪他就砸哪。
于是,母子俩又将手中家伙舞起来,鄂夫人鞭子啪地甩出,便将一盏琉璃灯卷走,再用力砸到地面。
鄂锦堂那双千斤锤更是破坏力极强,这一锤砸下去,四周尘土飞扬,地面随即被砸出一个巨坑。
他好像有使不完的牛劲,一双手臂抡起来,只听咣咣咣,随即便是一阵地动山摇。
待宋连荷赶来时,大堂已是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