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荷看向对面的女子,“第一,我没有顶替你,我有自报家门,在场的百姓都是见证,你甭想在我这里偷换概念,我不吃那一套!第二,在我说明身份后,鄂夫人当即就将匾额赠与了我,并郑重拜托我替她申冤。”
她嗤笑道:“如今离宗关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此事,你就坐不住了?宋郗兰,但凡你有一丝真心,我也就让你了,可你心里是如何打算,你自己清楚!事关别人的清白,别妄想来我这叫一叫,我就能让你插手!你最好哪来回哪去,别妨碍皇婶办正事。”
她嫌弃地挥手,“达溪,送客。”
“是!”达溪上前:“翎王妃,请吧。”
宋郗兰不甘道:“我夫君奉旨彻查鄂太守贪墨一事,你却要横插一脚到底是何用意?宋连荷,谁都知道你对我夫君是爱而不得,如此便可与他攀上关系了是不是?可你不要脸面,我夫君还要呢!就算你不考虑自己,那擎王呢?你又置他于何地?”
宋连荷冷笑:“宋郗兰,你脑子里能想到的就只是这些情情爱爱?我跟周君临的事,早过了八百年了,我自己都已不在意了,你却时不时地提醒我……怎么着,怕我忘了周君临啊?那成啊,本来我也还没多想,你若有意成全,我便遂了你的意,跟他旧情复燃也不错~”
“宋连荷!你无耻!”
“猜中你这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就叫无耻?那这世间也没几个清白人了。”
宋郗兰盯着她,没有立即发难,而是温婉一笑,缓缓道:“你莫要忘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牵连到擎王。呵呵,他此刻……应随军正在回陵安复命的路上吧?说不定……已经面圣了呢~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接手鄂家的事?就不怕牵连到他?”
宋连荷一滞。
呦呵,威胁我?
“我与我家夫君啊,夫妇一体~我夫君从不在意我是否会做错事牵连到他。”她身子朝前,学她一样茶里茶气的,笑吟吟道:“你都不知道我夫君有多宠我呢,只要我想做的,他都不会问。他说啊,有他给我兜底,随我想做什么,不必看别人的眼色呢~”
哼~谁还没有个夫君啊!
达溪:“!!”
玄魅:“?”
——
“她真这样说?”
周沧晏略抬眸。
“可不是嘛!”影卫如实禀告道:“总之,王妃直接把您搬出来撑场面,态度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当时就把翎王妃给气走了!”
周沧晏垂眸,微微勾起唇。
手撑上腮,另一手在茶案一小摊水渍上无意识比画着什么,“这要如何是好呢?”
“是啊!这不摆明是跟翎王杠上了嘛!咱们……”
男子掀眸,倏尔慵懒道:“她想为鄂太守正其清名,那便……如她所愿好了。”
影卫一惊:“主公!可是在没有找到银环之前,咱们不能……”
接收到主子冰冷的眼神警告,影卫立即噤声。
可又忍不住小声嘀咕:“随便几句好话就不管不顾了,您也太好哄了吧~”
周沧晏挑眉,倏尔轻笑道:“倒是教训起本王来了,看来,是安逸的日子过太久了……不如,你去换玄鬿好了,他刚好从岱水城回来了。”
影卫一滞,旋即正色,一板一眼道:“主公请宽心,属下定帮王妃替鄂太守洗刷冤屈!”
男子起身离开。
茶案上隐约现出用水渍写的“文茵”二字……
——
从宋连荷那边返回后,宋郗兰就气得拿起一只花瓶狠狠摔到地上,砸个粉碎。
门外,下人们吓得大气不敢出。
听说王爷下令将满月杖毙,王妃正在气头上,谁还敢去触王妃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