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里根太太还有孩子们说,你解决了这里的小家伙们上学的问题,非常了不起,希尔小姐,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和同样学校里同样贪婪的工作人员可不好打发,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阿莫斯塔的目光划过薇缇雅的眼睛和发丝,微笑着问道。
“事实上,我并没有您想象地那么优秀,布雷阿莫斯塔,我只是向我的父亲寻求了一些帮助,他是伦敦大学的教授,和政府的一些官员有些交情,虽然微不足道,但好在问题并不复杂--”
阿莫斯塔不可置否地点点头,他挪开视线,俯视着下方已经看不见多少人的街道,虽然在表达感谢,但却是一副平静无波的口吻,
“不管怎么样,希尔小姐,我还是得替孩子们谢谢你。”
两个人凭栏而立,在这深沉的夜色中,明明是初识但却用一种相互都非常熟悉对方的口吻交谈着。
“--我在这里的时候,院里的环境比现在要糟糕的多,夏天的时候,房间里沉闷的待不住人,我们只能在院子里铺上凉席,一边忍受着这里落后的排水系统滋生出的许多蚊虫,一边努力入睡。
到了冬天,因为缺乏资金修缮门窗和有裂缝的墙壁,房间里到处漏风,那些刺骨的寒风根本不是单薄的被褥可以抵御的,为了不被冻死,我们会几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瑟瑟发抖地期盼着黎明的到来
许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们离开孤儿院后便与这彻底断了联系,我理解这种行为,因为这所孤儿院里给他们带来了太多谈不上愉快的记忆--”
阿莫斯塔说起了过去,话题很突兀,但薇缇雅并没有露出诧异的神情,她抿了抿嘴唇问道,
“里根太太告诉我,后来您去了一所寄宿学校,听说,是您的父母在出生之前为您注册的”
阿莫斯塔摩挲着手指,随意的笑了笑,
“我整个少年时代都是在那里度过的,那是座非常好的学校,食物很美味,也能让人睡个安稳觉那么,你呢,希尔小姐,想必你的成长环境要比下面的这些孩子优越的多?”
薇缇雅撩起眼前散乱的发丝,没有直接回答阿莫斯塔的问题,而是用空灵的声音说道,
“其实,并不如您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阿莫斯塔微微颌首,没有在再说话。
两个人并肩而立,凝视着愈发深沉的夜幕,与沉默相随的,是一种难言的压抑。
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孩子上来寻找阿莫斯塔或者薇缇雅,这些精明的小家伙们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他们和工作人员悄悄地收拾干净一片狼藉的餐厅后回到房间,躲在被窝里嬉笑着讨论在天台的阿莫斯塔哥哥和薇缇雅小姐。
街道两边屋子里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灭去,到最后,除了两排路灯散发着的昏黄外,万籁俱静。
“那么,薇缇雅小姐,”
当皓月西陲,阿莫斯塔面无表情转过头,再次开口,
“能问下你的真名吗?”
“薇缇雅--”
身畔的优雅的女士那张皎洁的面容上露出毫不意外地微笑,她垂下眼眸,轻声轻语中夹杂着些许歉意,
“薇缇雅·克里奥娜,这是我的真名,金蝰先生--”
ps:上班了,所以第二更迟了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