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吧?其实我是猜的,不过说起来也并不难猜。你们南赵派出使团出使我景元王朝这个主意是韩增出的,你只是表示不反对,而出使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所以我自然猜得到此次派出的使者并不只是单纯地来向景元示好,一定是与景元王朝内某些人有所联系。现在看来,这个要与我朝内某人取得联系的人必定是主张出使的韩增。既然大将军与韩增同为南赵的重臣,有人与他勾结,那么必定也会有人将主意打到大将军身上,所以刚才我所说的这些事情并不需要看到,只要稍加分析便可得到答案。”
傅佐良此时已是目瞪口呆,一个人竟然不需要任何证据,只凭借一些蛛丝马迹便能推断分析出事情的真相,这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傅佐良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邵曦的面前一样,自己什么都没说过便被邵曦扒出内心中最深的秘密,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说完这些,邵曦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傅佐良,等着他将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说出来。他相信傅佐良会说,既然已经被自己扒得如此干净,此时也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了,说出来反而显得更坦荡一些。
此时,双方都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能听到屋外树上的蝉鸣之声,既响亮又极富节奏,就像是要揭开秘密前的倒计时一样。
终于,傅佐良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抬起头看着邵曦开口说道:“你猜的不错,景元王朝内的确有人曾经传过密信给我,密信中的内容与你刚才所猜测的别无二致,若不是此人身份特殊,我真的怀疑那封信就是你写给我的,或是你看过那封信。”
“大将军可有给此人回过信?”
傅佐良摇了摇头,既有些感慨又有些悲愤地说道:“老夫少年从军,得先帝厚爱,后又受托孤之重任,怎么可能做出背叛南赵之事?虽然近些年来饱受他人诟病,甚至有些诬陷,老夫也依旧是初衷未改。我只想为南赵开疆拓土,建立一个不朽的帝国,奈何时运不济,无法与中原的景元帝国相抗衡,但至少这个念头一直在我心中。可尽管如此,老夫也是军伍出身,怎会行那些苟且之事?有一天就算老夫要踏上景元国的土地,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打上去,而不是用这些鸡零狗碎的龌龊手段,所以我不屑与这些人为伍,自然也没有给对方任何回复。”
邵曦虽然对傅佐良的气节表示很佩服,但是对他那所谓的志向却是不屑一顾。为了自己的理想志向,便不顾百姓的生死存亡,一心想着以战争手段获取他国土地,不愿与之和平共处,这就是典型强硬派的极端思想。
真正的发展靠的是合作,拳头大便说了算只能是那些大国,作为一个小国不该有如此的痴妄之念。
不过别人的想法不关邵曦的事,他想的只是要维护自己该维护的利益。既然自己身为景元使臣,所有的想法和行动都是为了符合景元国的利益,至于傅佐良要踏上景元国土地的这个奢望,邵曦也觉得没有劝他的必要。
只有碰得头破血流了,人才懂得回头,劝是劝不回来了。
“大将军,眼下看来,无论是对你南赵还是对我景元,目前最大的威胁便是这个韩增,对付他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的。重要的是对付他同时也对大将军您有好处,只是对我好像并没什么好处。”
傅佐良一瞧这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不过邵曦说得也没什么毛病,对两国都有利的事大家都会做,这件事同时对自己也有利,可是的确看不出来对邵曦有什么好处。
毕竟现在对不对付韩增,邵曦的出使任务基本上都会完成,反而是自己这个一直反对两国建交的人,人家凭什么要白白帮你?
若说韩增对景元国有威胁,再怎么也不会比对南赵的威胁大吧?
傅佐良低头想了想,对邵曦说道:“若是你有办法帮我们南赵除去这个奸佞之臣,我便将那封景元来的密信交给你作为回报。”
邵曦等的就是这一句。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