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今天马上就亮了,我即刻再次派人趁着城门打开之时赶往余水镇探听消息,大人您也不要过于着急,凡事等送回消息之后再说。大人您一夜未休息,不如趁着这会儿到后堂去睡上一会儿。”
“睡睡睡,睡个屁!到现在都没消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搞不好都要人头落地。这一步险棋走出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是败了整个赵家在余江郡会被连根拔起,我哪还有心思睡觉?你有这工夫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呃……,这……”
高粲能说啥?人是自己找来的,整件事都是自己安排的,如今到底是把人杀掉了,还是被人杀掉了?连个回来报信儿的人都没有。
赵华俊知道的他知道,赵华俊不知道的,目前他也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
高粲被赵华俊怼了一顿,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嘴上什么都不敢说,只好悻悻地离开郡守府。
现在得抓紧安排人手赶着一大早城门打开之时,第一时间便乘船过江前往余水镇纱女的纱坊探听一下昨夜行刺的结果。
为了不引人注目,高粲此次只派了两人前往余水镇,临走前嘱咐二人大白天的千万要注意不要被人发现他们此行的意图。也不知昨夜行刺闹的动静大不大?若是已经众人皆知,一到余水镇便会听到消息,若是在镇里打听不到什么便偷偷地到纱坊附近探听一下。
此次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原本也是在江湖上卖命的角色,只要有人肯给钱他们便肯杀人越货,不问缘由。高粲派他两人前去打探消息,也是因为二人身上有着武功,如遇什么事情方便脱身回来报信。
打探消息和杀人的价钱自然是不同的,这二人一路上嘟嘟囔囔地觉得高粲是瞧不起自己,明明大头的生意他们也能做,却偏偏派了别人,将自己当作跑腿的、探消息的,实在是有些小瞧了自己。所以这二人一路上都在商量着此行若是发现之前那伙人行刺失败,干脆就自己动手,到时提着人头回来也可多要些价钱。
实在是说不上这二人是胆大还是缺心眼儿,这大白天的两人就琢磨着要闯进纱坊做这杀人的买卖,先不说杀成杀不成,就算是得手了,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回余江城拿钱?
要不怎么说这江湖之中鱼龙混杂,别觉得一提江湖就都是些武林高手,刀魔剑仙,刺客侠客一类的人物,其实绝大多数都只是出来混口饭吃的,有些人其实没什么真本事,不过是靠着会了一些低微的武功恃强凌弱,欺负一些老百姓而已。
所以,江湖不是一池清水,而是一个大染缸,黑得让人看不见底。这里面有龙,当然也有虫,可在这种环境里呆久了,有些虫也会觉得自己是条龙,还是一条可以翻江倒海的龙。
在江湖里走动要有自知之明,要懂得明哲保身,若是有些真本事,行事高调些也就罢了,最怕的就是本事不大,自己还飘了,这种人基本都离着死不远了。真正的高手只会低调行事,不会主动惹祸上身,可是这道理不是每个人都明白,比如眼下这二位。
二人乘船来到余水镇,下了船后便伸长了脖子想听听来往的这些镇上的居民和过往的客商都在聊些什么?看看能不能听到关于昨晚行刺之事。
不过,他们很快便失望了。
除了一些张家长,李家短,生意不好做,孩子太淘气,隔壁镇谁家的婆娘偷人被汉子抓住了一类的,没听到一样有用的。
这哥俩就开始琢磨着,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看样子,昨天那伙人不是没得手,就是卷着钱跑了,那这笔买卖说起来就还有得做。
于是二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纱女的纱坊附近,打算探听一下纱坊里面的动静,可到了纱坊外面一看,大门紧闭!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开工,更不知道昨夜的院中到底有发生什么。
“这关着大门咱们能探听到什么?啥也打听不到,这趟不是白来了?”
“凭啥白来?大头生意没做到,小头生意的钱再赚不到,以后在江湖上怎么混,人家还不把我们当废物?”
“那咋办?”
“啥咋办?进去啊!若是高大人说的那家伙还活在院中,直接杀了,难道有钱不赚?”
“凭啥不赚?说干就干。”
“对!干!”
呃!只能说,一对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