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淡淡一笑,平静地说道:“这位公子,你我并不相识,只是刚刚在这渡口萍水相逢,公子如何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小女只是纱坊中的一个纱女,并不是什么江湖武林人物,也不想与这些人物扯上任何关系,所以不好意思,公子的请求小女实难答应。”
“呃——!”
邵曦一时竟无言以对,人家这不软不硬地给你怼回来,你还什么都说不出来。本来就是嘛!与你不认不识的,你突然跑到人家面前说要跟人家学什么身法,人家没把你当成精神病就不错,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请求?
“姑娘千万别误会,在下并非什么恶人,也不是什么登徒子。在下只是看到姑娘的身法甚是向往,所以一时产生了拜师之念,若是姑娘肯教授条件随你提,只要在下能做到必定尽力而为,在下真的只是想跟姑娘修习这套身法,还望姑娘能够成全。”
哪知道纱女只是轻轻一笑,对着邵曦微微一躬身说道:“不好意思公子,纱坊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回去,小女便不与公子多说了。”
说着,纱女转身朝着余水镇走去。邵曦一瞧对方不想再理自己,那这身法岂不是学不成了?这么好的身法学不到邵曦如何会轻易放弃?于是便屁颠屁颠地跟在人家后面一个劲儿地说好话,解释自己不是坏人,解释自己只是想学身法,但人家纱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纱坊方向走去。
老吴牵着两匹马,看着邵曦在前面那副贱贱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初自己教他身法的时候,这臭小子居然还嫌弃不爱学,现在见人家是个姑娘便跟着屁股后面一个劲儿地粘着人家,这不是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吗?就算自己是个仆人你也不能这样无视我吧?
要不怎么说是小小孩,老小孩呢?这上了年纪的人一旦起了孩子心性,还真就是谁也拦不住。老吴此时心里是相当的不平衡,“凭什么当初是我求着少爷教他,如今少爷居然是求别人教他,我差哪儿了?”
此时,他越看着自己的少爷求人的那个死样子就越生气,看着纱女不理睬自家少爷的样子更生气。
牵着马在后面跟着走了一会儿,老吴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觉得前面这二位就是在打他的脸。
“哎哎哎!死小子,你犯什么贱?人家不愿意教你没看出来吗?再说,她的身法有什么了不起,能在水上跳两下就不得了啦?当初我的身法教给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一脸的嫌弃?我的身法比她的身法差在哪儿了?”
此时,邵曦求学心情迫切,对着纱女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而纱女虽然一路保持着平静的神态,但实际上心里也被邵曦唠叨得有些不耐烦了。恰巧此时老吴发了这么句牢骚,二人顿时都从那个情绪的临界点上爆了。
“你闭嘴!”
“你闭嘴!”
“呃!”
老吴看着前面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自己的二人,一下子整个人都懵住了,这什么情况?自己不过是发了两句牢骚,怎么这两个人这么大反应?
刚喊完这一句,纱女立时便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满脸涨得通红,转头看了邵曦一眼,低声地对邵曦说了句“你也闭嘴!”
邵曦见刚刚还一脸淡然,恬静平和的纱女突然来了脾气,还不是好眼色地看着自己来了这么一句,顿时不敢说话了,抬手便将自己的嘴巴捂上。但当纱女转身离开时,他依旧是捂着嘴巴屁颠屁颠地跟在人家身边,看得老吴心里一个劲儿地大骂没出息。
可心里骂归骂,老吴这回是真的一声都不敢吱了,但一肚子的委屈。他们两个一个要拜师,一个不愿意收徒,关自己屁事?凭什么朝自己发脾气?尤其是邵曦,分不出来里外拐!
邵曦与老吴二人就这样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人家纱女身后,一路走到余水镇内最大的那间纱坊。
来到纱坊门前,纱女转身看了他二人一眼,一言不发转身便进了大门,邵曦与老吴一看,赶忙几步跟了上去。谁知人家纱女回手便将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二人的鼻子恰巧与大门的门板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两人捂着鼻子转过身来,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一声不吭地坐在了大门前的台阶上各自揉着鼻子。
“活该!”
“活该!”
二人同时说完这句话后,彼此瞪了对方一眼,又各自耷拉个脑袋继续拼命地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