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摸到了药膏位置,桐月指了指软塌,由人领着坐下后示意赤苇将外衣除掉,赤苇忙俯身拒绝。
于是桐月便将药膏递到赤苇手上,“也是,我看不见该找个能帮你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殿下”赤苇难得语气一慌,反倒惹得桐月勾唇,轻说一句是开玩笑。
她早就不在乎拿眼疾来说事,还挺意外赤苇的反应这么大。
“殿下…”
赤苇打开了药盒,放回桐月手心后他转过了身,稍微解开了外衣,耳朵通红。
桐月稍一愣,但也大概听出了赤苇是在做什么,很快手心被引导的覆在温热的后背。
她似有触动的缩了缩,又强装镇定的去抹了药膏在指腹上。
因为是背对着赤苇并不能看见,尤其是他紧张的揪紧了衣袍,大气都不敢出,也就没能留意到桐月的表现。
落在后背的力道很轻,拂过的按摩手法像是羽毛似的温柔,不知道是药膏的效果还是其他,凡是桐月碰到的地方都在作热。
倒成了一件更难忍的事情,起了汗的手心反复擦在衣袍上,赤苇尽量放小动作掩饰。
奈何最难压的就是心声,直至结束他都未缓和,可这回心神不宁的不止他一个。
隔日宫侑领兵对外敌的消息传遍,是君主亲自送行,所有皇子官员都需在场,桐月落在不显眼的地方。
马上的宫侑英姿飒爽,穿着将军的战甲领命,执着军印收起,策马扬长离去。
桐月听着不远处的声音,放心底落下祈求平安。
返回府邸的路上,被五皇子的人拦下,借着叙旧的话柄入了某处茶室。
屏退掉身边的侍从,只清净的两人独处,桐月与五皇子的交集并不多,毕竟这位皇子算得上是最不受宠的一位,往日亦是少出现于人前。
但是旧情是有,研磨是当年唯一一位跳入水救了她的,即使那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假意对付。
茶水沏入杯中,研磨动作放的很缓,等着温度适宜后才推至桐月面前。
“三年时间利用那几个蠢货的野心博弈,我倒是很佩服你”
这话直接挑明了他位幕后看得清楚,桐月不动声色的望着对方。
“不必对我戒备,我对那位置不感兴趣,倒是想和姬君你做一场交易”
研磨抿了口茶水,浅浅的露出了笑。
要真说起他为何是不受宠的皇子,那么就得从他母妃被强取豪夺开始,故而研磨也很清楚自己并非是君主血脉,不过是为了掩盖腌臜而得来了的一个头衔而已。
众多人中只有他与桐月的仇恨相同,那么联手是最为快捷的。
覆皇朝、杀主君。
等再次回了宅邸,桐月继续着深入浅出的生活,表面上是风平浪静。
由美佳传来主君身体彻底搞垮的消息是又过了两年,桐月暗中接受着治疗,最近起能感受到隐约的光线。
宫侑外边的消息均是大胜而传进,中部地区也已经被联系安排好,朝野更是有研磨在推动。
似乎是即将成功的征兆。
又是一年秋,百姓都筹备着秋日祭,早早挂上了帆旗,隔着墙壁都能听得几丝热闹。
“殿下可想出行?”赤苇忽得提议。
桐月点了点刚得来的旨意,是宣皇家夜宴的,还得再去无聊的宫闱。
“时间尚早,现在便衣外出也不妨事”
这话下她多少起了点心思,多年相处里赤苇勘破的让出台阶。最后也确实回屋去换了件朴素的衣裙,由兰心做了发髻梳妆。
起身的时候,赤苇熟练递步上前,桐月扶着他的手臂摸到紧实的窄袖口,朦朦胧胧的判断下桐月能看出赤苇总是着黑。
“你也去换一件衣服的颜色”
赤苇顺应的暂退,防止人多受关注,桐月让府上的自行去游玩,只带了赤苇在身边,兰心倒是不放心的想说点什么,不过到底听命主子的没出口憋住。
有赤苇在一边,两人走得极慢,越往里去人越多。桐月回想了下,大概是有好些年都未曾在这样的祭典上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