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暮只当小孩子嘴硬,笑笑便领着人进去。
方才在外头谢乐芙已被这一品居的气派所折服,一进来才是大开眼界,里头的胭脂水粉按颜色排列整齐,琳琅满目,瓶瓶罐罐层出不穷。
谢乐芙拿起手边名为“醉花深”的罐子,不过比指头大点,居然要整整一两银子,吓得谢乐芙赶紧放了回去。
要知道在乡下,一罐胭脂顶了天就四五十文。
故而在谢乐芙眼里,这已不是普通的胭脂了,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她瞅了眼谢希暮的脸色,倒是寻常。
小钊还说谢希暮是一品居的常客,谢乐芙顿时觉得这个女人是个败家玩意!
什么叫挥金如土,她算是见识了。
“谢希暮?”
一个高扬嚣张的语调从背后悠悠响起,女子拖着繁杂逶迤的裙摆,满头缤纷珠翠,年纪轻轻便雍容过盛。
谢希暮转过身,轻声:“乐安县主。”
乐安县主?
谢乐芙上次见过明慧郡主,这次又见到县主,故而多扫了对方几眼,对方立即瞧了过来,“你就是最近谢家回来的那位姑娘?”
谢乐芙:“昂。”
乐安翻了一个白眼,“当真是土包子。”
谢乐芙这暴脾气登时就忍不住了,被小钊死死拽着,在耳边提醒:“姑娘别冲动,这乐安县主是被太后抚养大的,太后宠她如珍如宝,您可别得罪了她。”
谢乐芙听到太后的名字,利索站到了谢希暮身后。
“那日郝家的事情本县主听说了。”乐安逼近谢希暮,“谢希暮,是你害明慧禁足,对吧?”
乐安与明慧是多年好友,听说明慧在郝家受了如此屈辱,自然要为好姐妹出头。
更何况…她还听说郝长安险些与谢希暮定下婚事。
她几年前就看上了郝长安,岂能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抢了先。
“县主,我不懂你的意思,郡主被禁足,是三皇子下的令,与我无关。”谢希暮神情平淡。
“还想诓本县主?”乐安冷笑了声,“谢希暮,你不是谢家血脉,还想拿丞相府姑娘的谱怕是难了,我和明慧情同姐妹,你陷害她,我自是要讨回公道。”
“你要做什么?”谢乐芙从女子身后冒出一个脑袋,没底气道:“就算是县主,打人也是要吃官司的。”
“诸位姑娘,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闹得不欢。”
一道清音从一品居深处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