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风铃被梨音挂在了客厅的窗户,风一吹,贝壳哗啦哗啦的响。
东京的傍晚很漂亮,从公寓楼望过去,天边是大片大片橙红色的火烧云。絮状玻璃云在夕阳的映照下如橙色的浪潮,云朵下面是充满现代化的大都市。
高楼林立,缝隙间,晚高峰的车辆如长龙。
哗啦、哗啦。
梨音欣喜的拨了拨风铃,“甚尔,游乐园喜欢吗?”
禅院甚尔走到窗边靠在墙上,脸上有几分痞意,“还行。”
“什么叫还行,明明很开心!”
梨音直接就揭穿了禅院甚尔的嘴硬。
没错,禅院甚尔很开心。
他过去很少有这种纯粹的开心。
几个小时纯玩。其实要说有多好玩也没有,但是游乐园的氛围真的很好。
处处都是欢笑,所有人都是善意的。因为大家都是来玩的。
他甚至被搭讪让帮忙拍照片。
梨音在一旁偷笑,鼓动他不要拒绝。
随手之劳,随手的帮忙,没有任何功利性,也没有任何回报。
这是他之前绝对不会干的事。
但是,就是很开心。
没人用让他拳头痒痒的目光看他,没有让他恶心的各种窃窃私语。
这是他离开禅院,和孔时雨接触的时候没感受过的普通人的世界。
整个下午,天高气爽,阳光明媚。风轻云淡,绿树荫荫。
禅院甚尔突然意识到这就是梨音过去和他说的,歌舞伎町那条街,其实有些边缘是什么意思。
那里充斥着最原始的欲望,和人性的丑陋。纸醉金迷,大家醉生梦死,用酒精麻痹自己,用性-欲享受短暂的欢愉。
欢愉过后,精神会变得愈发空虚。
梨音说,在边缘的地方呆久了,就会对正常的社会望而却步。会觉得,那个世界不接受他们,他们也不想踏入。如此恶性循环,继续边缘着远离人群。
游乐园这种大家都很善意,很欢乐正常的环境是梨音希望他接触的。
就像今天,他随手帮忙拍的合照。拎起的摔倒的小鬼,卡丁车碰碰车场幼稚的较劲,攀岩时,轻松摸到顶点被围观人齐齐惊叹。
单纯的因为他厉害而称赞。
这种正向反馈,禅院甚尔确实有点爽。
他很开心。
“梨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