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不跟你闹了。”南鸢身子还没好,闹了半天着实是有些累了,只好开口求饶道:“你刚刚不是还说你头疼吗?我帮你按按好不好?”
顾景珩听了这话才算是停了手,枕在南鸢腿上,闭着眼睛。
南鸢伸手给他按着,阳光零零碎碎地洒在二人身上,一片祥和安宁。
“那人骂你什么了,让你这般头疼?”南鸢随口问道。
顾景珩闭着眼睛,淡淡地开口说道:“一个榆木脑袋,不知变通,从前到后数落了孤二十五条罪状,大到政务,小到出行,引经据典,看得头疼。”
南鸢听着这话,想了想说道:“看来他骂的还挺对。”
“怎么说?”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南鸢一遍给他按着穴位,一遍说道:“太子殿下您就算是再精明能干,也缺一个敢直言进谏的人。”
“没有人能不犯错,怕就怕犯了错还不知道。这人敢冒着砍头的风险跟殿下提意见,世间少有。殿下能得此贤才,怕很是开心吧?”
南鸢觉得她都能想明白的道理,顾景珩没有理由想不明白。
他现在只是觉得头疼,而不是想砍人,就说明了他很满意那个人给他提的意见。
“开心倒也没有特别开心,不过孤打算封他一个大理寺少卿,这般正直的官员适合处理诉讼,做个父母官。”
“只不过,他犯的砍头的事可不少。”顾景珩想了想前段时间自己的暗卫来报,这人跟昭仁的二三事。
其实他倒是不介意给这人个驸马的位置当当,嫁出去一个公主,得来一面镜子,不错。
“嗯?”南鸢有些疑惑,不过顾景珩倒是没有多言。
他不多说,南鸢也便没有多问,只是继续给他按着穴位。
“殿下。”南鸢突然开口。
“怎么了?”
“我表哥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一听到谢洛尘的名字,顾景珩身边的空气瞬间有些冷凝。
“找他有事?”
“有。”南鸢如实说道。
顾景珩“腾——”的一下从南鸢膝上起身,盯了她片刻,眸色阴冷。
南鸢知道他不高兴了,但是并没有哄他,有些事情得做完了才能说,提前说了就没意思了。
“不行吗?”
顾景珩冷笑了两下,阴阳怪气道:“行,怎么不行呢,你们可是正经夫妻,孤算什么?”
顾景珩说完后,打量着南鸢的神色。
等了好久,都没有瞧见南鸢有哄哄他的苗头,气得拂袖而去。
他都气得这般明显了,她就看不见?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
顾景珩越想越气,从公主府后门走了进来,他倒要看看南鸢有什么要跟谢洛尘说的。
从窗户翻进去,首先熄了灯,确保室内一片黑暗之后,顾景珩才走到南鸢身边。
“听说,你要见我?”
原本躺在榻上看闲书的南鸢,眼下室内一片漆黑,只好将书放下,坐起身来。
“你怎么每次来,都不点灯?”南鸢总算是问出了疑惑。
不过今天不点灯也好,她受伤的事情只有小部分人知道,谢洛尘不知道也好,省得担心。
顾景珩默了片刻,说道:“外面条件不好,再加上赶回来风餐露宿的,不想你看见我现在的模样。”
他这理由说得很是合理,南鸢也没有怀疑什么。
“你还没有说,你见我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