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公主?淬染红脂的葱根指尖里,执着的茶盏釉白。
可怎么看都觉得……万一下了毒怎么办?
“怎么?”
恍能?听见她想什么似的,长公主?幽幽抬起眼看她,“小督主?这个面子也不给?”
清悦的声线里已经饮晕了些冷气殷姝反应过来,“臣不敢。”
“放心,这茶里没有?毒。”
殷姝眉眼没忍住浮过一丝诧异,长公主?竟还知道自己怀疑茶里有?毒?
没时间再耽搁,她抿着唇僵硬着将自己挪了过去。
两人凭几对坐,檀木矮几上的茶盏散泛缕缕白雾,无暇的白釉杯底漾开的绿芽舒展开又往上漂浮。
如此诡异的氛围,殷姝微蹙着柳眉,浓长蝶翼下掩盖的一双盈盈清眸尽是?不适和忧切。
长公主?到底是?打了什么主?意?
然由不得她多想,接下来她的一句话更是?让殷姝心险些跳出来。
“本宫这些年居于寺院礼佛,虽是?孤陋寡闻,但也听说了小督主?查破鬼火一案之?事。”
姜泠月笑了笑,指间执着茶盏往唇边送,“倒是?未想到,小督主?这般年轻,竟如此出类拔萃。”
殷姝心底仿如这平静如镜的湖似的。鬼火之?案哪里是?她的功劳?
一切都是?姜宴卿满满当当安排好了的,她不过占了个名头罢了。
她抿了抿唇,想了个合理的措辞,“长公主?谬赞了。”
“本宫听闻,小督主?还有?一个哥哥,在任时也文武双全?,无不让人惊羡。”
“……是?。”
姜泠月继续道:“你们兄弟二人如此,想来家中长辈定是?十分满意的。”
提到此处,殷姝不知为何,从长公主?的话音里听出了些别有?所指。
似感?慨,又似惘然。
然具体无论是?什么,都复杂的让她参不透。
“本宫瞧着和小督主?十分投缘,不如哪日将令堂请入宫中与本宫好好聊聊。”
一边说着,姜泠月将一盏茶往前推了推。
视野中缓缓闯入氤氲的热汽,殷姝万千思绪中仍未回过神来。
听君一席话,她大抵是?明白的,长公主?话里话外都在试探。
可为何要试探自己的母亲?
照哥哥安排好的户贴上,父亲母亲应当是?因病故去了。
今日被长公主?请来这儿,又听她方才那些话,她定在这之?前去调查清楚了的。
既已经知道,又故意抛砖引玉的问,莫不是?怀疑到了自己太监的身份有?异?
想到这,殷姝没忍住急促扑朔了下蝶翼,唇瓣嗫喏,方想了个合理的措辞,却被面前的女子打断。
姜泠月勾唇莞尔,“瞧瞧,是?本宫莽撞了,竟不知小督主?是?由前殷督主?照顾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