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有些深奥,他干脆借着香槟的酒香,很直白的说:“温漾,你为什么那么胆小?”
温漾眼眸一颤,细长的手指捏着脚杯,心底隐隐约约猜到他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敢笃定。
犹豫片刻,问:“为什么这么说我?”
“抱歉,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江季风把杯子搁置在吧台上,声音被海风送进她?的耳朵里,她?听见他说:“为什么anne说你,你不?回回去?”
温漾其实觉得没必要?,或许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玩笑似的贬低和看不?起。
初中、高中、家长会的时候,有人打趣她?只有爷爷。
她?笑笑,不?做理会。或许是他们说的是事实,她?不?好?反驳。
大学搬行李的时候,她?永远只有温爷爷陪着。
别人有意无意的一句“你爸妈呢”“你怎么只有爷爷”这些话?,她?听完后总会沉默,慢慢的,习惯了听到不?好?的言论,她?就会选择闭嘴。
或许不?是觉得没必要?回应。
而是因为她?习惯了,渐渐生长出,或许闭嘴他们就能少?说点了。
“没什么必要?,”温漾顿了顿说:“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有必要?。”江季风为她?摆正她?错了好?多?年?的逻辑,随意却又字字在理:“人之所以有姓名,是区别于每个人的独特性。”
“不?管是你还?是任何人都是独特的,所以,在众生平等的条件下,为什么独特的她?可以欺负独特的你?”
如?果把人比喻成?花,有人是玫瑰、有人是蔷薇、有人是茉莉、有人是牡丹、可不?管是什么花,都是独特的那一朵,为什么因为玫瑰带刺,就一定要?温柔的茉莉忍受呢?
温漾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衬衫扎进西裤里,露出的锁骨和挽起的袖口,说起道理来,有种独特的魅力,就像是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站在讲台,单手拿着粉笔,正在教书育人。
“那是因为她?们都有人撑腰。”温漾收回视线,像个顶嘴的学生,很浅很浅的抿了一口香槟。
但脑海中却忍不?住回旋他的话?。
或许,她?每次下意识的沉默和闭嘴,不?过都是因为没底气,没人撑腰罢了。
倏地,她?听见他淡淡的笑声。
看过去,他眉眼淡淡:“我今天不?是给你撑腰了?”
她?咬了咬腮边的软肉,想起他今天在麻将房里的一举一动。
原来他真的在给她?撑腰,而且还?因为anne对她?肆无忌惮,她?选择忍耐而有些生气。
温漾敛眸,低声说:“不?一样。”
“哪不?一样?”
他反问,她?却沉默了。
“胆小鬼,”江季风说她?,随后,说出内心想法:“我只希望,以后不?管任何人,是讽刺你还?是伤害你,麻烦你大胆的回回去。”
“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
他的希望传到她?的心里。
她?感受到诚意,于是也?把心底的话?说出口:“所以我说你是幸福的,你不?懂我的难处。”
江季风定定看着她?。
她?的声音带着夜晚风凉的寒颤,显得支离破碎。
——“我们的关系不?是长久地,总有一天会散,到时候,你又能给我撑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