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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五年之后租客留下的,算是租金抵息,如此店家收回自用,或是做酒楼雅间、或是作为宿醉客人暂居的房舍,便都不受限了。
这是变相地帮店家扩大了经营面积。
原是一举两得。
只是,好像还是不那么划算。
见掌柜还在犹豫,刘一手又说,“日后每逢休沐,我便来此与你店中客人这弈棋,所得包间费、一应酒水、餐食以及棋资,均交由柜上。”
这便是给了一块攒客的金字招牌。
当下,掌柜便再无犹豫,立时下去准备契约了。
签了约,又带着二姐和二姐夫来到后园看了,二姐夫倒是没什么意见:“这地方盖房子、盖仓库是都够了,只是长安城中的匠人极贵,盖房子也是一笔极大的开支,住五年就舍弃,会不会蚀本?”
刘一手神色从容:“我与悲田院院长相熟,他那里有长用的工匠,价格是外面的一半,且还有半大的孩子可以帮忙,只要供食供衣即可,我原本也想找机会回馈院中,白白捐钱也是一样,这下,钱也捐了,他们也出了力,帮咱们盖了房。如此一来,造价便可省去六七成。算下来,倒比租房还要划算。至于五年后搬走,那是因为五年后,这里必然住不下,而我们,也未必没有更好的去处。”
二姐夫似有不解,二姐却十分坚定:“你听她的吧,从小到大,家里外面,都是她拿主意,听她的,错不了。”
趁热打铁,刘一手便又雇了车,带着二人来到悲田院,果然如其所说,院长和管事婆子满口应承,当即派了人过来量地方出图纸,又安排人去买料将一切准备起来。
忙到暮色,管事婆子留饭,刘一手婉言拒绝,又带二姐和姐夫重新回到秋风渡,又是午膳时的雅间,又是一席好酒好菜。
这时,马天元带着葛萨前来。
原是刘一手提前与马天元安排好的。
在刘一手的撮合下,同为回纥人的葛萨与尤素甫立时搭上了线,在她心中盘算已久的外销砖茶的生意就此达成。
而后,又与姐夫细聊了此中关键,以及开拓另外一条专营草料和专供长途运输包材的生意也就此铺陈开来。
这便是刘一手当初与李泌说的,她为二姐和姐夫苦心钻营的业态,是她闲暇之余借四方馆各方商使弈棋闲聊时捕捉到的商机。
在这个做什么都需票引、需要许可执引的长安城,像他们这种外来户,没有根基与人脉,要想成事,必得用心谋划,于大小商户已有的商道夹缝中算出一条原本没有的路径。
马天元作为旁观者,心中波澜迭起。
这份谋划与眼光,倒也不输前番四方馆里那盘惊世之局。
这个刘一手,小小的身量里到底蕴含着多少力量、多少智慧?
倒让站在她旁边的男子,有些忐忑,是否配的上与她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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