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耳坠子!
刘一手心乱如麻,自打上次从玉真观返回,便将那对耳坠子藏好了,再也没带过,如今怎么会在他手里?难道,玉真观的事儿他知道了?不仅如此,四方馆里自己的寝处,藏体己的地方,他都能信手拈来,他到底是干什么的?能量与用心,又怎会如此惊人?
心底疑惑重叠,刘一手还来不及细细分明,却瞧见李泌用手将耳坠子下端所悬的那枚珍珠拧开,而后拿给刘一手看,这枚珍珠是空心的,拧开后便分成两瓣,原本在那里面藏着那丸药……
李泌又用手指抹了抹那分成珠壳内部,而后将手指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最后又将手指伸给刘一手看。
手指上居然有绯红色粉末,而且,还有明显的药味。
刘一手的确是慌了,心想完了,终究是百密一疏,到底还是留下了痕迹,这东西,她只想着既是韦姐姐给她的,有机会便要还回去,哪成想留成了祸害,早知如此,这东西便该早早毁去。
“纵使韦栯宁未尽提醒之责,你也应当将此物灭迹干净,又或是你自己想留个后手,日后要挟什么人,却不知恐怕留不到那天,你先掉了脑袋。”
他的调子冷冷的。
才刚三月。
刘一手全身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果然,好人是不能干坏事啊。
不对,她在心慌之余渐渐找回一丝清醒,如果他是想办自己的罪,那两人此刻便不会在此处说话了。那他这是——在保下自己后,再来向自己示好??
还未等刘一手喜上眉梢。
“别自以为是!记着,要么,不做、不沾、不越雷池半步。要么,就把尾巴收好,别让旁人为你善后。”
他的声音要多冷便有多冷。
却是当着她的面,用手将珍珠耳饰硬生生捏成粉末,随即一扬,便洒进了水田里。
而后,在田边空地上,留下一册半新不旧的《易经》。
“下次见面,希望你能有些长进。”
而后,依旧是潇洒的上马,干脆利落而不带半分留恋的扬鞭而去。
刘一手的一颗心咚咚跳的厉害,几乎要从腔子里跃出。
那个男人啊。
终究随随便便就能将自己虐倒,偏偏对他半点法子也没有。
而马上那个男人想的是,这次要不是我给你兜底,你小命就没了,刘一手啊刘一手,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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