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想起了每次陪完郑琪的姑娘们回来后的惨状,笑容中不自觉带了些寒意。
“总之,好打人,下手没个轻重。一般不是老练的姑娘,我是不敢让她伺候郑大少的。
不过呢,咱们挣得就是这份钱,也说不出什么。这些公子们来了,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毕竟也不能指望,人人都如赵公子那么好伺候。”
钱木枝认真的听着,听完后突然问:“万勃,万家大少爷,也是你们这里的常客吗?”
老鸨愣了一下,摇摇头。
“万大少不常来,来了也是听个曲儿就走了。那是个温文有礼的人,他倒是可惜……
钱姑娘,万大少的死,和这郑大少的死……有没有关系?”
钱木枝没做答,转而道:“劳烦你把昨儿,伺候郑琪的姑娘带来吧。”
老鸨朝钱木枝身后的房间努了努嘴。
“就在这间房里。
海棠昨儿回来,就跟疯了一样,没坐一会儿,就吵着闹着要去衙门。我也没办法,就把她关在这里冷静一下。”
钱木枝闻言,眯着眼看她,老鸨连忙往后退两步,瞪圆了眼说:“这可不能怪我!那孩子昨儿跟疯了一样,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我也不知道她要去衙门做什么啊!
再说了,那会儿咱们,咱们也不知道郑大少出事了啊!而且,郑大少不是中毒死的吗?我家姑娘们可没那个本事。”
钱木枝冷笑一声,道:“哦?连中毒这样的消息,都传遍金城了?”
老鸨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讨好笑道:“嗐,虽说我家人不能干这事儿,可是我不得仔细打听打听嘛!
这样的话,要是咱们手里有什么能帮忙的,线索,也好及时去找钱姑娘您报到,您说是不是?”
钱木枝冷笑一声,没接她话,警告的扫了她一眼,继而带着李七黎进了房间。
天已经黑了,屋里没点灯。
在门口处,钱木枝和李七黎对视一眼,让捕快在门口守好,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海棠姑娘?我是衙门的钱木枝,有一些关于郑琪的事,想要问问你。”
钱木枝进屋之后,拿出火折子点灯,边动作边说道。
对着屋里有了亮光,两人也终于见到了呆呆坐在床上的,海棠姑娘。
两人进来后,海棠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钱木枝,眼睛一眨不眨。
“海棠姑娘?”
钱木枝见了她的样子,更加坚信昨天发生了什么大事,吓到了她,于是轻手轻脚的往她身边走,试探性的叫她的名字。
海棠还是没做声,钱木枝看了李七黎一眼,李七黎上前试图握住海棠的手腕。
海棠没有挣扎。
“脉象虚浮,气血两亏,别的……”
李七黎话没说完,海棠突然盯着钱木枝出声。
“你是衙门的人?”
钱木枝正在打量屋里的陈设,闻言愣了一下,看向海棠点了点头。
见钱木枝点头,海棠的眼睛瞬间亮了,一把甩开李七黎,直直的向钱木枝冲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钱木枝的面前。
“我求求你!求求你把我带到衙门里去!把我关起来……关起来好不好?
我,我打了别人,我有罪,我该被关起来,一定要被关起来,求求你……”
“你在说什么?你起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