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肖远华微微摇头道:“他们都还很年轻,根基很弱,唯有立足轧钢厂,做出成绩来,到了你这个位置才不会想着后路”。
这话说的杨凤山一阵心悸,大领导这是在说李学武他们啊,还是在点他啊?
肖远华没理会杨凤山的表情变化,而是继续说道:“他们是不会让轧钢厂歪掉的,更不会做出有损轧钢厂利益的事,谁动轧钢厂的根基,就是在动他们的根基”。
说完李学武几人,肖远华又示意了杨凤山这边说道:“有人想要折腾就都随他,让他闹去,鸟不出头怎么架枪打?”
“当然了,你是要有作为的”
肖远华看了看杨凤山,说道:“用人之道是门学问,大学问,敢于提拔干部,任用干部,比你去限制某个人要轻松的多”。
“尤其是你说的这些具有影响力的干部”
肖远华最后点了点杨凤山,说教完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这种争斗无休止,永远存在于组织内部。
今天杨凤山经过他的帮助赢了,他又能帮他多久?
自己掌控不住局面,早晚得面对现实。
“现在的形势很严峻,我的情况就不多说了”
肖远华叹着气,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过些天可能要去南方,这些事情还是靠你们自己去想,去做,去思考了”。
“怎至如此……”
杨凤山适时地表现出了惊讶的表情,却是引得肖远华无奈的轻笑,同时摆了摆手,没叫他继续说下去。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其实跟李学武汇报前,老彪子就已经给回收站的小子们开了会。
主要还是沈国栋,院里的车有两台,本来老彪子一个人开也能忙的过来。
但是现在的业务越来越多,老彪子也有些分身乏力了。
尤其是两个司院,两个监所的业务,还有山、供销社、轧钢厂等相关的业务,忙不过来就得摇人了。
学车,就是老彪子给沈国栋等人安排的第一个任务。
以后回收站的大卡车就由沈国栋来管,主要是运输的问题,包括家具、蔬菜、书籍纸张等等货物,老彪子要提升至管理层,他只开嘎斯69或者干脆就骑着车子联系业务就行。
沈国栋不仅仅是要管运输,还要管账目的统计和登记,协助姥爷和二爷做好每天的账目核对,往俱乐部去报账。
学车的不仅仅是沈国栋,二孩和够年龄的小子们都去学,李学武让老彪子自己联系的轧钢厂司机班。
都是关联单位,无论是训练场也好,还是轧钢厂里,都能学着车。
老彪子怕人多了显眼,分批、分时间、分地点让他们去学,而且是必须学,好好学,学不会他就动手打人了。
不过周日是没安排人去学车的,毕竟这个时间是大多数城里人休息的日子,也是回收站业务最多的时候,他舍得,沈国栋也舍不得。
可能是因为学了车的缘故,这些小子们走的时候都有些眼馋地看了大卡车一眼,惹得老彪子笑骂了几句撵走了他们。
装车有着大家伙的帮忙也是很快,老彪子开车离开的时候还跟李学武招呼着晚一起吃饭呢。
李学武却只是笑了笑,没真就答应他,现在他的时间也不由着他自己做主了。
周日的晚餐会随着形势的紧迫越来越被重视,似是李学武这些组织者更是被大家关注着,也是晚餐会的焦点。
大家都很忙,可能就这么一晚的时间坐在一起说一说,谈一谈。
可能有的人不会多说,可能有的人只说自己的,也可能同别人交换意见时说一两句突出的话,谨慎又开放。
就像是个心灵的港湾,停泊一晚,休息和放松,明天是周一,又得接受内部和外部的考验。
说形势紧迫,李学武出门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因为回收站门口的木头牌子起作用了。
以前被当成宝的那些东西,现在都成了祸根,眼瞅着有人态度故作坚决,实则咬牙心疼地抱着古董字画来“卖破烂”。
当相熟的人在回收站门口遇见的时候还互相攀比着表忠心,坚决要跟这些旧时代的糟粕划清界限。
李学武看着他们的咬牙卖宝贝的表情实在入不得眼,开着车便往俱乐部去了。
而回收站这边,二爷的手艺终于要开张了。
来了大半年了,算捡漏的,沧海拾遗的,从收来的破烂堆里捡的,拢共都没一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