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毓鼎下桌的借口是要去厕所,让张国祁替。
而张国祁看着一去不复返的毕毓鼎也知道咋回事儿了,这老小子尿遁了。
毕竟他的事情已经谈完了,再占着位置就不大合适了。
好像很有默契似的,这张椅子上好像产尿尿侠,张国祁借着话儿谈完了后勤的事儿,也跟领导表了态,也言说要尿尿。
徐斯年一看这是得自己上了,主动上桌替了张国祁。
李学武眯着眼睛坐在沙发上跟余大儒闲聊着,看着徐斯年左右逢源的,把几位领导说的都挺好。
最主要的是,这位今天代表的不是厂长,而是机关。
这么说有点儿笼统了,换个说法儿。
徐斯年是厂办主任,而厂里上下沟通的部门就是他在管着。
所有部门之间的联系和厂领导、部门领导之间的协调也都是他在做。
可以说,他的手里掌握着轧钢厂机关里最有势力的一些人,其他人都是配合他们的工作。
这就导致了,他所表达的意思,或者说的话,对下面好使,而上面的领导也得听一听。
要说办公室主任给副厂长都不换有点过了,但实际上的权利还真就比一般的副厂长要厉害的多。
尤其是徐斯年这个人,位置越重要他就越谦和,面似老好人,实际惹不得。
李学武这会儿也是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表演,想要从三位领导的话语中听出些什么来。
书记的地位是超然的,一直强调的态度就是团结,不能乱。
谷维洁有书记在背书,做起事情来更是放开了手脚,两人磨合期过去的很快,现在看起来,倒是合作默契。
书记也是需要有这么一个人代表谠委发声的,谷维洁用实际行动给书记做了保证。
现在书记号不准的是李怀德,这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两人是老关系了,赶大早儿就认识了,这会儿也知道他急了,所以今天亲自过来压阵。
李学武叠着腿,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着的模样,见徐斯年输了几把牌,便问道:“徐主任不会也来尿儿了吧?”
这话问的准,正赶上徐斯年表达出了他的意见,领导的回复也在犹豫着,怕是要冷场。
“嗨,尿喝多了,酒就特别多”
徐斯年故意逗了句茬儿,趁机看了李学武一眼,满眼都是感谢。
“呵呵呵”
李怀德看了看徐斯年,笑道:“徐主任手气好,牌风稳,坐得住”。
“哎,也不行了”
徐斯年摆摆手,说道:“他们哪里是尿多,是困的不行了,我这会儿也是一样”。
招招手,示意李学武过来接班儿,等谷维洁又赢了,便站起身,对着三位领导说道:“快十一点了,我真扛不住了,脑袋晕了”。
“这酒掺着喝还有好儿?”
谷维洁没好气地瞪了过来的李学武一眼,对着桌上的李怀德和杨元松说道:“这小子忒坏,准是想着要趁咱们车轮战来赢钱了”。
“嗨,我这个冤啊!”
接了徐斯年的位置,对着起身要走的徐斯年说道:“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
徐斯年知道李学武猜出来自己要回家,索性对着屋里人摆摆手,笑着离开了。
李学武转过头,对着三位领导解释道:“说是跟媳妇儿闹别扭,我看就是找借口,忒滑”。
别看他是在批评徐斯年,可实际上是在帮着徐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