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
“那砚哥就交给你了。”
童序离开了。
纪眠等了一会儿才去敲书房的门,给他独自悲伤的空间。
裴砚开了门,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
“吃饭了。”
“嗯,走吧,一起吃饭。”
裴砚声音都是平静的,纪眠都组织好了各种语言,想要安慰他,可现在竟然说不出口,他看着很正常。
她距离的近,完全感受不到他可以压抑的悲伤。
可他刚回来的时候明明是难过的啊。
裴砚正常吃饭,吃得还不少,正常饭量,并没有食不下咽的样子。
吃完饭,两人一起在院子里散步。
“你看月亮好圆。”
她指了指头顶的月亮。
“是很圆。”
月光皎洁,像是银光洒落,整个院子都亮了起来。
“裴砚,你还好吗?”
“我很好,童序都和你说了是吗?我一开始的确难过,但想想又有什么可难过的呢。她本来就不想生下我,我对来说是痛苦的根源,一看到我就想起被裴行明侮辱的过去。”
“我们彼此不见,是成全对方,这样也挺好的。我查了一下她现在,她失忆了,有了新的家庭,她的丈夫很爱她。”
“她是个音乐家,平时很低调,总是出国演奏,很少在国内开音乐会,所以我至今没有找到过她。”
所有人都默认许婉容已经死了,也没想过她还活着,再加上她婚后低调,很少参加聚会宴席,只在国外演出,所以谁也没有找到她。
“这些年没有裴家的打扰,她过得很开心。她现在叫容婉,已经不是我的母亲许婉容了。”
裴砚的声音很轻很轻。
没有哪个孩子不渴望母爱。
但裴砚知道,自己渴望不到,索性不再折磨自己,也是为了放过许婉容。
她现在重头再来,一切都好。
陷在裴家痛苦里的,只有他一个就够了,何必把她拉进来呢。
身为儿子,这是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就是——不相认。
纪眠听到这话,紧紧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