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忘了那天跟种时光说了些什么。
他好像是飞也似地逃跑了。
等到回过神来,已经在回宫的路上。
衣裳都湿透,额头上都是汗珠。
喉咙里面好像有火,他咽了一口口水,好像咽下去烧红的木炭。
李璟绝望地闭上眼睛。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种时光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微笑,她给花浇浇水。
“…白日长相见,夜头各自眠,终朝尽日意悬悬。愿作合欢裙带,长绕在你胸前。”
一边浇水种时光的嘴里轻轻哼着江南的民谣。
“终朝意悬悬,终朝意悬悬……”
她笑了一下。
“锦玥,你可不要变成母亲这样的女人。”
此时,玉山正扛着李锦玥,去山上摘野果子。
“以后要学会身轻如燕,不能总让姐姐扛着你。”
说着她把李锦玥扔给她师父白松霜。
白松霜稳稳接住,李锦玥发出欢快的笑声。
小贝下山去鄱阳湖买螃蟹,除了螃蟹,说不定还要带回来一堆什么别的。
徐锴又来做客了。
“公主这里吃食精美,微臣是个厚脸皮,所以,斗胆蹭饭。”
徐崇勋对他笑了笑,一脸了然的模样。
杜平光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他无聊,没事跳树玩。
小刘公公坐在那里感叹:
“杜公子长得好像画中人,举止倒像是一只猴子。”
灵音师太又不见了,说是不放心志无,去找找他。
上次她和李清澜在海陵发现了志无,这个人也奇怪。
他一天什么也不做,只是悄悄围着永宁宫看个不停。
好在,永宁宫不远处有几处寺庙,最大的一座叫做圣光寺,香火也很旺盛,志无混进寺里面去挂单,也不会引起注意。
会昌法难,武帝灭佛,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幸存的寺庙接收流落在外的僧人尼姑,已经成了传统。
在南方,游方和尚可以随便去哪个庙里住下,并不会多问任何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唐朝末年开始,有这么多缥缈僧出现的原因。
圣光寺的主持任由志无白天消失不见,晚上再回庙里面。
他只以为志无也是一位缥缈。
因为附近和尚多,在永宁寺守卫士兵眼睛里边,和尚都是一个样子,没有谁注意到志无这个人。
“志无也真是怪,就这么在海陵不出来,上次我和李清澜都没有把他拉回来,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
灵音师太说着,抬起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