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不在西都,李昪很烦躁。
他找不到说话的人。
李昪现在不愿意和任何人讨论心事,包括宋福金。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打算。
只有玉山,她通透无暇,没有自己的私心。
没有私心的人才最值得信任。
问题是,没有私心,也没有那么多欲望。
你就无法掌控她。
李昪心想,我都快活不长了,玉山还跑到润州送别人去出家。
这没什么,就怕她借机在润州游玩好几天,忘了回西都。
李昪苦笑。
玉山没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
可是,李昪迫切想同玉山说话,否则他心里苦闷得像有一团火烤着五脏六腑。
“去把太子李璟和寿王李景遂叫来。”
李昪头很疼。
他捂着脑袋,太阳穴里面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打仗。
这是毒发的表现。
李昪闭上眼睛,咬紧牙,不让自己呻吟出来。
“父皇,您叫儿臣来有何事?”
李璟面色木木的,他想,如果又是骂他一顿,就赶紧骂!
不过李景遂过来是为什么?
不会让李景遂做太子吧?
那也挺好的,无所谓,给自己一个闲散王爷当就可以。
“太子,如今父皇觉得身体颇为不适,现在四方危机重重,我大唐国力尚可自保。太子,你现在正值壮年,可是世事无常。弘冀样样出色,可毕竟年龄尚幼。朕思来想去,想和你商议,你登基之后,可以立景遂为皇太弟。”
李璟听了,心里头不但木然,还有些冰凉。
皇太弟是什么?
真是可笑。
兄终弟及,难为父亲想出这种法子,给景遂铺路。
在父亲心里,到底还是景遂更重要。
李璟心里冷哼,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儿臣谨遵父命。”
他不假思索就同意。
看到李璟这么痛快,其实李昪心里不舒服。
李璟这个态度,明显不把太子之位当回事。
估计刚才李昪要是说,李璟,让李景遂当太子吧。
李璟也会脱口而出:
“儿臣谨遵父命。”
李昪有些恼怒,可是又发不了脾气。
李景遂却大吃一惊。
“父皇,兄长身体健硕,并且青春正盛,为什么要立儿子做皇太弟?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