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难过至极。
“朕很孤独。”
李璟和李弘冀在正月十五之后,又大吵一架。
李璟有那么一瞬间,希望李弘冀留在西都,辅佐李景遂。
他思考退位。
然而李弘冀坚持他要当皇太子。
“你急什么,等你几个叔叔当完自然是你的。”
“他只会传给自己的孩子。”
“如果真是这样,你可以当摄政王。”
李弘冀非常不解:
“父皇,您为什么不肯把皇位传给我呢?”
李璟搪塞他:
“李弘冀,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兄友弟恭?”
“父皇,自古以来皇家有多少兄友弟恭?”
“你就是利欲熏心!”
李弘冀伤心欲绝。
“为什么别人把皇位传给儿子就是正常,父皇传给我就是利欲熏心?那如果传给李从嘉呢?”
李璟愤怒地说:
“从嘉只想当太平王爷,从来不想着做皇帝,他和你一点儿也不同。”
李弘冀悲愤地说:
“可我是嫡长子啊!”
“难不成嫡长子就一定能当皇帝?!”
“父皇不就因为是嫡长子,所以皇祖父才不得不立您当太子!”
“不得不,不得不,你竟然知道什么叫不得不!”
“父皇,如果不是景迁皇叔去世早,皇祖父会让您太子吗?”
“孽子!孽子!!孽子!!!!”
李璟气得大吼大叫。
李弘冀听到父亲如此辱骂自己,心中一阵悲凉,转身拂袖而去。
李璟看着李弘冀离去的背影,他忽然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李璟知道李弘冀有能力成为一位出色的君主,但是他在李弘冀身上看到了太多宋福金的影子。
正月十五那晚上在禅室,四下无人的时候,李璟和玉山痛苦地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秘恐惧。
“其实朕知道,景遂和景达的母亲,是母后害死的。”
玉山表情很平淡。
“那又怎么样。”
“景迁也是母后害死的。”
“那又怎么样?”
“所以,朕注定无法做一个好皇帝,是报应,是报应。父皇是怕长子的诅咒吗?不,不对,他怕报应。玉山你是修佛之人,你难道不懂什么是报应吗?”
说完李璟就在宋福金的牌位前面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