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昪听了之后,很是失望。
孙晟没有说错。
景遂的才能就是守成之君,现在来看,连性格也颇为优柔寡断。
玉山察觉到父皇脸上的失望,她冷笑一下。
“景遂也许是不愿意步景迁的后尘。”
玉山抛出这一句。
李昪身子一震。
他没有保护好景迁。
“也许都是命运,景迁他……”
玉山感觉很好笑。
“父皇要把一切归结为命运无常?心念如流水,命运真的就那么无常吗?还是人心让命运变得无常?景迁到底是怎么死的?父皇,你不清楚吗?就像刺杀我的刺客,他们是打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好端端地要刺杀一个刚从寺庙里面出来的公主?呵呵,父皇不想追根究底,那么就不要追根究底。但是,事实如何,父皇心里面明白。”
李昪忽然之间颓废至极。
对于景迁的死,他一直很矛盾。
景迁是爱子,大家心里面都明白。
爱了多少年了。
宋齐丘一伙人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肆无忌惮地围着景迁,明晃晃地夺嫡。
按理来说,爱子去世,死得那么年轻。
作为父亲,不应该把天都捅破了,也要究根问底吗?
然而李昪惊恐地发现,他伤心,却不恨,也不想究根问底。
爱景迁像一句口号,像一句誓言。
这么多年,不爱似乎像是会失去什么寄托一样。
可是景迁死了,李昪只有伤心,却没有愤怒。
像是花了很大力气去做的一件事,最后没有结果,心里面只有疲惫,却没有不甘心,也不想探寻后面的原因。
陈觉是景迁身边的谋臣和帮手。
他是宋齐丘那一伙的,总是把景迁夸的天花乱坠。
景迁真的那么优秀吗?
李昪回想又回想。
他想不起来景迁特别优秀的地方。
治国之才?军事之能?景迁的过人之处到底在哪里?
似乎就在陈觉等人的吹捧话语里。
实际上到底哪里特别出色?
沉静下来,李昪回忆,总是不成片段,也记不得景迁做了什么特别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他们总是大赞景迁美德过人,究竟是什么美德?
好像就是景迁服饰比较节俭,不喜欢太奢华的装饰。
可是,那一段时间,徐知诰为了收揽人心,全家都故作节俭了好一阵子。
所以,景迁到底哪里出类拔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