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遂用手蒙上眼睛,他有些想哭。
山河壮丽。
人间丑恶。
他不想回去。
玉山看了看他,说道:
“走吧,这种景色,初看新奇,多看几次,恐怕也腻烦得慌。山上没有那么好呆,京城再不好,锦衣玉食,舒服得很。”
景遂苦笑,玉山总能打破幻象。
“景迁去世之前,也不过多游览游览金陵的饮马池,父皇把他葬在饮马池边了。”
景遂缓缓说着。
最受宠的景迁,一生在方寸之地打转转。
“父皇对他看顾得太紧,轻易不许他出远门。”
在李昪眼睛里面,景迁其实才是储君。
做储君,哪里有那么多自由。
景迁喜欢饮马池。
可饮马池才多大。
景遂想,跟鄱阳湖比,只是一勺水。
池边有几棵树几座亭台。
就算风景了。
景遂看向了云海。
景迁如果看到了这番景象,会有什么感想?
西都很壮丽。
也很无聊。
天下这么有趣,这么危险。
景遂看了看玉山:
“回去了,你能受得了四角宫墙的天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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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不属于西都。
她又不怕危险。
父皇一定要让她回去,挺残忍的。
玉山不回答。
“徐崇勋,今天看到的风景,你也能画下来吗?”
“禀公主,崇勋尽力而为。”
怪不得玉山要带着这个少年。
他的画技真好。
如果是他爷爷,也许技艺更加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