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烟第二天出门的时候眼圈还是红的,游柏好不容易等到她出门,又是哄又是逗,几乎用尽了浑身解数。
但李含烟对这些都无动于衷,反而给了游柏一个无语的眼神,游柏接收到这个眼神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幼稚,也就放弃了想用哄小孩的方式哄好李含烟的想法。
但游柏看到云慕还在这里的时候就忍不住了,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云慕利落地将手边的木柴用斧头劈成两半,对着游柏扬了扬眉:“我帮助我的养父和养母做做家事,有什么问题吗?”
游柏险些忘了这一茬,一时哽住了。
李含烟看到云慕,面无表情地穿过院子,背上篓子上山去采药。
游柏正要跟上去,云慕淡淡提醒他:“游少,别做多余的事情。”
正在准备做多余的事情的游少好整以暇地看着云慕,好似发现了他的弱点所在,回呛道:“不敢,云少做的‘多余的事情’,可比我多得多。”随即便背上了另一个篓子,去追李含烟。
随着两人走远,云慕从容的神情开始一点点暗淡下去,他望着李含烟消失的方向出神,良久才垂下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之后的这段时间,游柏和云慕像较上了劲一样,谁也没提要回江城的事情,仿佛格外习惯在陈家坡的生活。
就连饭桌上吃个菜,游柏都要故意去用筷子挡住云慕夹菜的方向,险些就在桌上用筷子打起来,活像两只斗得死去活来的乌眼鸡。
李卿和云正志看在眼里,却真的一点都没有要掺和的意思。
李含烟也从最初的抗拒云慕,到了能够无视他的地步。
游柏果真一点没提自己关于云慕的猜测,任凭那些罪名的帽子扣在云慕头上,他相当喜闻乐见,但李含烟也不是傻子,最初的悲伤劲过了之后,她就开始认真思考起所有的事情来。
那天其实她也能看得出,云慕形容憔悴,情绪也处在一个极不稳定的情况中,而李含烟见到他,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于是在云慕坦白了一些确实做过的谋划后,潜意识里把那些真正对自己造成伤害和影响的事情,全部归咎到了云慕的身上。
但云慕没有否认,究竟是因为他确实做过了这些事情,还是已经对李含烟是否会误会他已经无所谓了呢?
无论是哪种可能,李含烟都不想再去深究了。
这些事情她想得已经够多了,已经不想再思考下去了。每次想起这些事情,她都会觉得心口宛如针扎般的疼痛,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就是不再去想。
既然已经不再相信云慕先前表现出来的感情是真的,于是李含烟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去思考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云慕喜欢她是错的,而欺骗她是对的。她继续相信云慕是错的,不再喜欢是对的。
正确答案就摆在面前,李含烟没有必要不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