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长剑抵达身前,皇甫俊才第一次变了脸色,感受到长剑之上,那一往无前的剑势,他的嘴唇有些干涸,因为他已经清楚,自己不管在做什么,都无法挡住这一剑。
因为此剑,已然超过气海境的修为,于天地大道相融,这根本就是不灭境后,方能使出的一剑。
但是为何明明只是气海境的封一剑可以递出这一剑,却让他想不明白。
皇甫俊才并没有做无谓的挣扎,也来不及做任何抵抗,长剑瞬间抵达胸前,剑尖破开皮肉,就要穿胸而过。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周身陡然出现一道华光,随身携带的玉佩轰然炸碎,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念,瞬间消散在天地间,而那柄长剑却也因此生生止住去势,似乎是被一种无形之力,给生生捏住,不让它继续前进半寸。
远在千里之外的皇甫魁,站在高台之上,轻轻咦了一声,抬手向前虚空捏去。似是按住了什么东西,手掌之中传来微弱的震动,让他眼中露出一丝讶然来。
“好厉害的一剑,剑势若大江东去,一往无前,没想到大夏的年轻一辈,还有这样的剑道骄子。”
随即他不见有什么动作,手中猛然用力,向前一按。
而千里之外的天柱山上,皇甫俊才和封一剑都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停在他身前的一剑,似乎受到了无形压力,竟是有一丝比不甘的悲鸣之音,继而一股恐怖之力从皇甫俊才的体内荡出,将长剑生生折回。
封一剑也因此呛出一口鲜血来,眼中有冰冷之色闪烁。
他抬头看去,在皇甫俊才的身后,隐约出现了一道人影,模糊不清,身材高大,刚才就是他伸出一手夹住长剑,又给推了回来。但是做完这一切后,那模糊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承影剑返回身侧悬浮而立,封一剑吸了口气,压制住体内的气机涌动,站直身体,看向失魂落魄的皇甫俊才,而对方的目光则是有些痴痴的看向破碎的玉佩,他心中大概清楚,刚才一定是自己那位不知身在何处的父亲,出手相助了。
可是他的心中却因此而更加失落,他从小最不愿意的便是父亲的帮助,因为他一直想要证明自己,不比父亲差,可到了今日,他在临死之时,依旧还是无形中让父亲出手,原来这个玉佩,他父亲严令要求他要随身佩戴,是因为这个。
沉默了许久的皇甫俊才,终于站起身来,拍去了身上的尘土,抬眼看向封一剑,眼神平静中还有一丝落寞,但他还是从容道:
“你赢了!”
说罢,他直接转身,向着山下而去,对于山巅上的那枚玉龙石,连看也不看一眼。
封一剑站在原地,沉吟许久,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扯了扯,他突然觉得,这个结局似乎不错,其实他从内心深处,并不希望杀了这个看起来还不算坏人的敌人,但是那一剑却由不得他做主,如今未能杀人,赢了此局,已然是最好的结局了。
封一剑不再多想,起身收起了承影,走到石台前,随手拿走了玉龙石,开始缓步向下走去。
……
最后一座山峰之上,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本该激烈交手的玉罗刹和李卜凡二人,并肩而坐在山崖边上,望着远方的云海,默默出神。
从玉罗刹得知西荒对她的针对后,她便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样,没有继续跟李卜凡较劲,反而是走到山崖边上,就那么静静坐着。
她倒不是因为西荒的故意针对而失魂落魄,她从未将自己真正的当成西荒之人,对这里也没有任何归属感,自然谈不上伤感,真正让她有些失意的,则是她从这里面,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为何自己会被如此针对,为何自己身边的那些人会被慕容泽控制,为何师傅会让自己走这一趟。
似乎从一开始,她就忽略了什么,但即便到了现在,她还是有些弄不清楚,但总归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自己前来参加的英才榜大比,对韩飞他们而言,是一场双方对决的布局,对自己而言呢?
会不会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布局。
自己在这场布局中,到底代表了什么?
师父她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玉罗刹一遍又一遍的在内心深处去询问自己,但却得不到答案。
她突然想起了韩飞,心中不由想到,那个家伙会不会也知道什么,如果知道,他又知道多少?
李卜凡静静的坐在玉罗刹身旁,倒也不敢打扰正在沉思的她,只是想着,眼前这样总比刚才那样打打杀杀的来的要好的多,自己也总算不用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解决了。
这个时候,天空开始放亮,细雨渐渐消失,李卜凡下意识看了一眼天空,不由自主道:
“天晴了。”
玉罗刹回过神来,也抬头看去,那一缕阳光重新洒落在她的脸庞上,玉罗刹低声道:
“天晴了,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李卜凡闻言打了个哆嗦,赶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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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姐姐,你不会还要打架吧,算我求你了,别打了行吗?”
玉罗刹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看你没出息的样子,还是楚狂风的高徒,怎么还怕跟我一个女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