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蚯蚓王打错了算盘,真的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自取灭亡.
连头领都是这样,其他的树蚯蚓更不用说了,紫黑色的长矛在很短的时间内由笔直变得弯曲,不停地变换着形状,似乎在奋力地挣扎着.
最终,在转化成蛇状时,长矛上几个弯曲的节点突然裂开,像是根绷不住的绳子连续断了好几截,紧接着,那些粘在同伴身上的树蚯蚓似乎解开了桎梏,摆脱了束缚,断躯残体如同撒豆子般大片大片地坠落到地面,不要命地往地下钻.
可惜,地面上重燃的林火不会给它们任何机会,从老头的角度来看,整片林地全都被圈起来了,火线刺啦啦地蔓延,橙红色的光芒重新立在天地间,即便狡猾的蚯蚓王想要逃走,也无路可逃.
无数疯狂的树蚯蚓在土地上爬行,或遁地或爬树或打圈圈,抑或竖着身子在原地蹦跳,炙热的环境让它们六神无主,滚烫的地面仿佛一锅煮开的粥,就等着这些害虫自动送进"碗"里.那些钻进半截身子的树蚯蚓,很多都停止了挣扎,僵死在土里;部分在林中时而直立时而打圈的同伴,身上不断有黄紫色的气流飘出,都快被"烤熟"了,敢爬上树的就更不用说了,其身上冒出的脓血足以说明一切.
这是一个完美的陷阱,老头手中的小方印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原先熄灭的林火之所以能快速重燃,就在于大阵根本没有撤去,只是隐藏了声息而已,其上面铭刻的阵图在最关键的时候封住了树蚯蚓的退路,堵住了巢穴的入口.老头孤身一人以身试险,成功把躲在暗处的树蚯蚓引诱出来.脱离巢穴的害虫等于没有翅膀的鸟儿,没有任何活路可言.
"耶!赢了!"川辽见大势已定,忍不住举臂欢呼,与凌司击掌,似乎自己也亲身参与了一般.
狡诈的蚯蚓王最终被老头探出的手掌吸了过去,禁锢在方印下方,被火慢慢地煎着,看样子老头想把它炼成枚丹药.
"老头那个是啥奇器啊,那么厉害."佘金辉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走吧,看谢蓬去."众人见结果如自己所愿,心里头也就没有了遗憾.佘金辉还在昏迷当中,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
"再见啦!"他们朝老头的位置喊了句"拜拜",跟着马儿下坡探病去了.
良德医馆,在偏巷的一家小医馆,里面话事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收了两个徒弟,都是弃儿,捡来养的.一个精灵活泼,一个无精打采.这会和川辽说话的是无精打采那位.
"你要问啥找她,我没空."这男孩对川辽爱理不理的态度,让川辽很窝火.
"你不是这店的人么,客人问你就要回答啊."
男孩翻了个白眼,道:"这里不是客栈,哪有什么客人."说罢便把身子一转,甩他个后脑勺.
不用他开口,胡妙霏三两句话便和女药童聊上了.女药童把他们引进一间侧房,位置正好在茅房对面,门口用三片旧床板掩着.
看到谢蓬时,他整个人像头喷气的牛,光着膀子在呼吸.不光眼耳口鼻,背后伤口处更是喷的厉害,团团白色的蒸汽从他身上喷涌,皮肤上沾着一层黑乎乎类似于膏药的东西,整张脸红扑扑的,看着特别精神.
见众人进来,谢蓬稍侧了把脸,但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还在继续地一呼一吸,专注地重复这个动作.川辽见他醒过来心里头不知道有多高兴,走到他跟前说了一大堆的话,谢蓬眼巴巴地看着他,也不敢有其他的动作,偶尔会连眨几下眼睛以示回应.
这应该是在做某种疗法?旁边的女药童是这样子解释的,老奶奶不在屋里,在房子外边的药田上矮着身子采些草药.别看医馆很小,药田还是蛮大的,种植的草药许多都叫不上名字,闻着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刺鼻.那种刺鼻指的是喝中药那种呛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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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好."川辽想和大夫说说话,主动上去问好.
老奶奶"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手上的活还没干完呢,哪有工夫搭理他.
"谢谢您救了我朋友!"川辽主要是想说这一句话.
老奶奶恰好走了过来,摆了摆蒲扇般的大手,把地上那把像草又像叶子的植物塞给川辽,示意他拿回屋子里.
"这是干嘛用的?"川辽放近鼻子嗅了嗅,顿时整个人有种头重脚轻的反应,那感觉贼奇怪.
"给他吃."老奶奶言简意赅,又低头打理药田去了.
原来是给谢蓬治病的药,怎么感觉不是药,像颗野菜呢?带着疑问他回到屋子.没料到,谢蓬见到这草药,两眼瞪得老圆,简直会发光,抬着下巴张张嘴,好像很喜欢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