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山倒不是真的能睡着,只是将安宁揽在怀里便觉得格外舒心,安宁却是实打实的睡着了。
待安宁醒时,早膳已经过了时辰,苏氏端上专门为安宁温的粥,自然免不了嗔安宁一眼。
早膳她去唤安宁起床时便见着女婿搂着熟睡的女儿靠在床榻边,也不知道楼了多久,怕吵醒安宁,女婿还示意她小声些,连自己的早膳也不吃了,真是被宠的没边儿了!
安宁被自己娘亲瞪了讪讪,赔着笑脸接过粥大口大口喝着,边喝边观察自己娘亲的脸色。
苏氏却又是一嗔,“慢着些,别呛到了,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就还和小孩子一样,不让人省心!”
安宁将喝光的碗递给苏氏,嘿嘿笑着,苏氏摇头,对薛青山是可怜又同情,对未来孙子是心疼又担忧!
安宁喝完粥到院子散步,却见薛青山在院子里刨木头。十一月份的北地已经很冷了,院子里都落了雪,吐出一口气瞬间便成了白雾,薛青山却一身短褐,神情专注刨着木头,连头上冒着细密的汗都无暇擦拭。
“好端端的刨木头做什么?”安宁心疼的拿起手绢替薛青山擦着额头的汗。
薛青山这才直起身子,乖顺的任由安宁给他擦拭汗珠,大掌胡住安宁的肚子,神情尽是温柔。
“再过一个月,咱们家就有个小东西要出来了,趁现在有时间我得给小东西弄个小床。”他可不想以后自己和安宁的双人床中间加进来别的人,是他的孩子也不行。
“你还会做木工呢?”安宁一脸惊奇。
汗擦完了,安宁自然而然将手放下,薛青山却是意犹未尽,执起安宁的手颇为留恋的放在唇边吻了吻,一脸得意道,“早告诉过你,这世上没有你男人不会做的事!”
安宁抽回自己的手,嗔了薛青山一眼,薛青山摸了摸安宁的脸颊,“外面风大,赶紧进屋你去,别冻着了!”
安宁不耐,嘟了嘟嘴,“你说我,自己怎么不多穿点儿!”
薛青山无奈,扶着安宁进屋,其实他根本不冷,只是不想叫安宁担心,便加了件单衣在外面,安宁这才罢。
薛青山忙活了一个上午,饭都差点顾不上吃,终于将小床的骨架全部做好了。三两口吃完了午饭又开始忙活,组装定型抛光刷漆晾干,忙活了一下午,小床终于完工。
安宁磨砂着下巴,打量着小床,却是精致又结实耐用,安宁点点头,赞许道,“薛青山,你有这个手艺我就放心了,以后咱们混不好你也能当个好木匠,养家糊口是够了!”
薛青山失笑,捏了捏安宁的脸颊,咧着牙,“放心吧,为了你们母女两儿,我这个将军也是要好好当着的,不会叫你们跟着我饿肚子!”
安宁一把拍开薛青山的手,皱着眉头,“军医都说了,我肚子里怀的事儿子,你怎么总是女儿女儿的叫,小婴儿对外界是有感应的,万一因为你总是女儿女儿的叫,他生出来不男不女怎么办?”
看安宁一脸认真的模样,薛青山噗赫一笑,“怎么会,我薛青山的儿子自然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会不男不女?不过宁儿,我还是想要女儿,要是这一胎是个儿子咱们就再生个女儿吧!”
安宁抬手又是一掌,“你想的美!”
安宁大人这一幕正巧被苏氏瞧见了,端着茶盘的手狠狠一抖,她真不知道自己女儿平时是如此凶悍,偏偏女婿被打了还一脸欢喜嘿嘿傻笑的往自己女儿面前凑。
苏氏赶紧退了回去,她觉得小夫妻两个的世界她不懂!
再说孩子的事,真叫安宁给说中了,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二十年后令无数大缙女子疯狂的大缙第一美男子,人称“玉面罗刹”的镇国大将军此刻正在安宁肚子里揣着。
之所以叫“玉面罗刹”是因为他虽为男子,但长相肖母,俊美异常,男人见了都神魂颠倒,但打起仗来却又是所向披靡,似地狱索命的罗刹,令人又爱又恨。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很快安宁便到了快要生产了日子。安宁倒没有了从前的不安,每日照吃吃,照喝喝,反正有薛青山和苏氏在,她什么都不担忧。
薛青山却是比安宁更加焦躁了,虽然薛青山小心压制着,但安宁还是看出来了。
安宁有时候会胎动不舒服,看着安宁硕大的肚子,薛青山满是心疼,夜里安宁只要稍微嘤咛一声,薛青山立马便清醒了。看着薛青山像紧绷的玄,随时会断一般,安宁反倒过来安慰薛青山。
薛青山时常将脸贴在安宁的肚子上,听胎儿的心跳,心情也倒是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