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除害固然是好事,只是作伪证有点让人打从心里不爽,再说了只要自己站出来作证,无异于是在告诉那位方士,这是我干的,不是引火烧身么?
做“烈士”有高名,就是代价太大,不划算,陈晚荣权衡之后,笑道:“二位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等事体,我哪能做得来。”
沈榷眼力不凡,笑着道:“晚荣兄是不是担心给人报复?即使你不出来作证,你就以为他不知道?有了今天这事,你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早晚会来,还不如索性采取攻势,除恶务尽!”
话是不错,只是做这种伪证,陈晚荣真难以接受,想了想道:“我倒不是怕,只是心里难以接受。”
王少华不住摇头道:“陈兄真是君子,只是这君子得看人。这种人,你对他太君子,反而是贻害,不如小人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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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理陈晚荣也懂,想了想,仍是难以做到,摇头道:“我做不来。要不这样,人已经擒住了,关在牢里,要死要活,还不是沈大人一句话。籍口好找,越狱未遂,或者伤重不治而亡,什么借口好用,沈大人找一个就是了。”
沈榷忙捂住陈晚荣的嘴,气得直跺脚:“晚荣兄,你千万别乱说,我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做这等事呢?”
明明就是想搞个栽脏,还把自己打扮成圣人,陈晚荣甩了一长串脏话给他,掰开他的手,非常认真的道:“沈大人,我说的可能不太好听,可全是实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沈榷直跺脚,指着陈晚荣数落起来:“哎呀,晚荣兄!你要是把他们三个整死了,我顶多就说你失手,不痛不痒的事。可你把三人活捉了,还交到我手里,我总不能直接给杀了吧?我是朝廷的官员,不是匪徒,做事得讲律法,得讲章程!”
陈晚荣真想反问他“你既然要按章程办事,为什么还搞这种歪门邪道?搞栽脏陷害呢?”又怕他面子上受不住,开个玩笑道:“沈大人,是不是没有章程,就没人知道,你就不能高升了?”
这是一句玩笑话,说说就算了,没想到沈榷脸色陡变,重重一下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瞪,看着陈晚荣:“陈晚荣,你别乱说话!哼!”袍袖一拂,转身就走。
王少华忙追上去拉住:“沈大人,请留步!晚荣兄是开个玩笑,你不要往心里去。晚荣兄,你这话可是过份了。沈大人是谁?去年这时候,沈大人还是朝廷的三品大员,要是沈大人想升官,不会做得罪人的事。”
话说得很含糊,陈晚荣却想得到原因,能把三品大员撂到宁县来做县令,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就是太平公主。沈榷必是不附于她,才给她找借口弄到宁县来的。
真没想到,老是拍自己马屁的沈榷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在群臣闭口的时候,沈榷敢于对抗太平公主,这份气概让人心服,陈晚荣多了三分好感。
既然他和太平公主对抗,那么他就是太子的人,怪不得他那么热心来道贺陈再荣,敢情他的政治嗅觉挺灵。这样一来,他和陈再荣属于一条战线上的,陈晚荣不能不重新考虑一些问题了,抱拳行礼道:“失言了,请沈大人息怒。若沈大人真要为民除害,其实法子很多,不一定非要做这种事。”
陈晚荣说得很真诚,沈榷的怒气也平了,还礼道:“晚荣兄言重了。请问晚荣兄,可有妙策?”
“妙策不敢,倒是有一点浅见。沈大人连公主都不怕,何必在乎这个方士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大张旗鼓的去查就是了。”陈晚荣出的主意不够高明,却很正派。
沈榷双手直摇,道:“晚荣兄,你不在官场,不知道这官场的水有多深。你说的,沈某何尝不明白,只是沈某想在长安干预之前先行处置掉,以免有后患。”
陈晚荣问道:“沈大人,请恕我说一句不敬的话,你就不怕给人报复?”
沈榷哈哈一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沈榷忠于朝廷,虽死无憾!”说得正气凛然。
陈晚荣打从心里赞赏,笑道:“说得好!既然这样,沈大人何不把这些歹人一网打尽呢?”
王少华接过话头道:“陈兄说的固然好,只是这些匪人分散各处,一时之间难以聚齐。要是长安方面不干预的话,我们当然能做到。”
下面的话没有说,却再明白不过了,没有时间,陈晚荣微微一笑,道:“不能全部抓住,把元凶抓住也是好的。”
王少华和沈榷眼里放光,齐声问道:“可有妙策?”
“妙策谈不上,我这里有一个现成的饵!”陈晚荣一仍如旧,缓缓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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