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微走下炕,披上披风来到门口,给薛蟾打开了门。
晚风穿过穿堂,一抹衣角从廊道拐角一闪而过。
薛蟾站在隔扇旁,不情不愿地说道:“晏晏,让我留下陪你不好吗?”
“我要休养身体,二爷不知道么?”
薛蟾咬了咬牙,提步离开了。
不过他似乎并未停止心思。
没过几日毓秀便告诉她,薛蟾在吩咐人造木架的婴儿床,和一应的玩具衣裳什么的,放在府库里。
毓秀:“二爷叫弄这些东西是正常,可造好了不搬去陈姨娘那里,反倒放在库里,这未免有些……”
谢见微冷笑,“你现在带人去府库里,传我的话,把那些东西都给陈氏送去。”
她懒得掺和进争孩子的事情里去。
她这辈子只认平安如意,谁的孩子都不要。
谢见微将手中的针穿过绣样,老虎的眼睛便完成了,栩栩如生,狡黠灵动,和那孩子一样。
谢见微顿了顿,拿起另一个早已绣好的荷包,抚摸了两下,在心中暗道:
两个小皇孙好歹叫她一声姨,她略表心意,算不得背言。
时间一日日过去。
广阳侯府上下看似如常,大家都相安无事。
这日,薛又宁捧着账簿给薛老太太看。
薛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翻着账簿连连称赞。
“这月的账目不错啊,铺子里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些银子?比往日你母亲管着的时候还要多。”
谢见微就坐在老太太下首,薛又宁瞟了眼谢见微,眸色得意。
温声道:“我前阵子去铺子里看了几眼,按着自己的法子浅浅指导了一些,就好起来了!”
“不错不错,真不错,我往日竟没想到,宁姐儿还有这样的天赋!”
屋内人纷纷附和,三太太赵氏最近才放出来,看向谢见微阴阳怪气地说:
“这就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往后这侯府,还得靠宁姐儿,往日见微管家的时候,可从没松快的,动不动就要说没钱,怎么现在换成宁姐儿就有钱了,这可真奇怪啊。”
谢见微笑着往薛又宁看去。
“我也正想问呢,宁姐儿想出了什么法子,能半月挣出这么多钱来。你说一说,母亲也跟你学一学。”
“我也不过是……仿着现在时新的东西,让铺子抓紧了卖,也没什么稀奇的。”